宁郡王嗤笑一声,“善后?善后什么?此事同我有关系吗?这是老五自己做下的,老四要怪也怪不到咱们头上。再说了,老五整日里伺候在老四身边,我就不信,老四还真的会为了一个笔筒为难老五吗?岂不是寒了人心。”
周王摸摸鼻子,“三哥这话虽然没有说错,可是这个笔筒是父皇赐给四哥的,四哥最是宝贝了。如今被打烂了,四哥自然会生气。不过三哥说的也对。”说到这里,周王拍拍韩王的肩膀,“五哥,你也别太紧张了,你同四哥感情好,四哥是不会同你计较的。”
韩王缓慢转过头,看着唐方绪。突然眼前一亮,想出一个脱身的法子,“六弟,五哥平日里对你如何?”
一听这话,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宁郡王笑嘻嘻的看着,并不打算出手帮忙。周王呵呵一笑,“五哥说这话作甚,我们是兄弟。”
“说的没错,咱们是兄弟。如今哥哥有难,六弟可否帮忙。”韩王巴巴的看着周王。
周王挑眉,冷笑一声,“莫非五哥打算让我顶罪?”
“不,不完全是。”韩王一脸心虚,其实他就是这个意思,“六弟,你看这笔筒也烂了,此事也就我们三人知道。我一个人实在承担不起,还请六弟帮个忙,等四哥问起的时候,就说是咱们两人打烂的,可好?”
周王还没表态,宁郡王就先拍手笑了起来,“老五的脑子很好使嘛,所谓法不责众,你将六弟拉进来,想必老四也不会真的对你如何的。”
韩王涨红了脸,被人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很不好意思。
周王狠狠的甩开韩王的手,连声冷笑,“五哥打的好算盘,莫非弟弟是个傻子不成?你做下的事情,凭什么让我来帮你承担。莫非你觉着弟弟好说话,就可以欺负到我头上来吗?”
韩王先是一脸羞愧,接着又咬牙,心中发狠,“反正此事就咱们三人知道。你若是不应,等四哥问起来的时候,我就说是你打烂的。”
“你无耻。”周王大怒。
宁郡王拍手笑道,“说的不错,的确无耻。”
韩王白着一张脸,“六弟只管说应还是不应。总归这件事情我一个人承担不起。”
周王怒极反笑,“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答案,告诉你我究竟是应还是不应。”趁其不备,一拳头轰在了韩王的鼻梁上,怒骂道:“无耻小人,窝囊废。想让我帮你出头,就看是你的拳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两个人彻底打在了一起,宁郡王则是在旁边看好戏,根本就没想过要拉架。这两人打死了活该。若是能将事情闹到父皇那里去,那就更好了。宁郡王美美的想着。
“你们在做什么?都给我住手。”安王唐方紞走进来,皱着眉头,看着屋中的情形。当看到地面上的碎片,安王神情一变,只觉脑门子突突的在跳,心中火气腾的就冒了起来,凶狠异常的盯着韩王和周王。
安王冷冷的说道:“谁能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王心虚的很,周王冷哼一声,整整衣衫,说道:“五哥将四哥你的笔筒打烂了,心虚不敢承担,想要让我帮他认罪,所以弟弟就打了五哥。他就是个无耻小人。”
安王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韩王。韩王顿时觉着好似进入了三九寒天,浑身哆嗦。“四哥,我,我,六弟他瞎说,这明明就是他打烂的。”
周王看着韩王,目光凶狠,“你再说一次?你说是谁打烂的?”
韩王心虚,躲开周王的逼视,低着头。
看到这一幕,安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此时宁郡王唐方纶终于出声,“四弟,你可不能相信老五的,老五这人当真小人一个。老六一开始还想帮他善后,哪想到好心没好报,老五竟然想要诬陷老六。要我说,老六打得好,对这样的人就该狠狠的打。”
韩王白着一张脸,已经放弃了反抗。
安王冷冷一笑,盯着韩王,“五弟,这笔筒果真是你打烂的?”语气却是格外的温和。
韩王觉着有戏,终于抬起头来,怯怯的点点头,“四哥,弟弟不小心才会……并非有意的,四哥你就原谅我吧,我以后会小心的,再也不会打烂你的东西。”
安王走上前,拍拍韩王的肩膀。韩王正放下心来,觉着这一关过了。却没想到安王一巴掌就甩在了他脸上。韩王顿时就被打蒙了。虽然安王身子弱,力道不足,这一巴掌并不让人觉着痛,可是当着兄弟的面被做哥哥的甩巴掌,韩王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已经无地自容。心里生出恨意,这么多年来,他不争不抢,跟个哈巴狗似得跟在老四身边,结果只因为一个笔筒,就被当众打脸。那他这些年的做小伏低算什么?狗屁不如吗?
安王根本不在乎韩王的心思,在这宫里值得他去在乎的人少之又少。相比起韩王的恨意,他更在乎的是皇帝的赏赐和厚爱。安王冷声说道:“你是我弟弟,平日你淘气就算了。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弄坏这个笔筒。这个笔筒你们都知道,这是父皇赏赐给我的。我自己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而你,你却将它打烂。哼,五弟,这一次绝不能原谅。”
宁郡王和周王都眼巴巴的看着这一幕,安王名声好,都说他性子温和。不过温和的人发起火来,也是要人命的。就像是周王敢一拳头打在韩王鼻头上,却不敢一巴掌打过去。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性质。安王的那一巴掌才是真正的打脸,而且是毫不留情的打。
韩王惊惧,难道,难道他要告诉父皇?不,绝对不能让父皇知道。韩王当即哭出声来,“四哥,弟弟知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若是打一下还不够解气,那你多打我几下都行。就是求四哥不要将此事告诉父皇,求四哥开恩。”
安王皱眉,对于韩王这个窝囊的样子,深觉厌恶。甩开韩王的手,厌烦的说道:“该罚的自然会罚,不过你若是能够赔我一个差不多的笔筒,我自然不会告诉父皇。”
韩王傻眼,赔一个差不多的?他哪里有这么贵重的笔筒,他又不是安王,更不是周王。几兄弟里面,唯独这两人得到父皇的赏赐最多。韩王突然眼前一亮,他想起周王手中应该有一个差不多的笔筒。韩王跟找到救星一样,赶紧拉扯着周王说道:“六弟,救救我,我记得你手上有个笔筒,也是父皇赏赐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