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德帝拉起陆瑾娘的手,“难得瑾娘会这么说,朕心甚慰。”
陆瑾娘羞涩一笑,接着又说道:“皇上,外面烦心的事情太多。不如臣妾同皇上一起作画,就当是消遣了。”
“如此甚好。”乾德帝也来了兴趣,陆瑾娘同乾德帝牵着手进了书房,两人关起门来作画写诗,好不快活。真的是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在了脑后。
陆瑾娘身子还没养好,故此乾德帝用了晚膳后就离开了。走之前嘱咐陆瑾娘好生养着,说是过几天再来瑶华宫。当天晚上乾德帝翻了吕嫔的牌子。
陆瑾娘同邓福说着话,陆瑾娘歪躺在床榻上,舒服的很。“邓福,皇上也不年轻了。每日里还有那么繁重的公务要处置,你说为何皇上的精力会这么好,三天两头的招人侍寝,可比刚进宫的头两年频繁多了。莫非皇上吃了什么补养身子的药?”
“娘娘,这男人上了年纪,用些补药很是平常。”邓福的意思是让陆瑾娘不必大惊小怪。
陆瑾娘笑着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但是补药再好,也不至于让皇帝如此龙精虎猛吧,都快赶上小年轻了。”
邓福笑笑,“娘娘,有些事情心里头明白就行了,反正太医是不会说的,皇帝肯定也是不会承认的。”
陆瑾娘挑眉,邓福的意思是在说皇帝用了催情壮阳的药物吗?陆瑾娘皱眉,“这个有点说不过去吧,前些日子本宫伺候皇上,可没见皇上用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要不要奴才到太医院打听一二。”
“你找死吗?你去打听皇上的事情,连累着本宫也会被治一个窥探圣意,意图不轨的罪名。你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陆瑾娘斥责道。
邓福连连请罪,“娘娘说的极是,只是此事?”
“此事不急,若是皇上真的有用那种药物,不可能没一点痕迹。这种事情你不必刻意打听,平日里注意一下就行。”陆瑾娘接着叹气,面有忧色“皇上不年轻了,时常用这个药,本宫担心皇上的身子骨被掏空。”
“娘娘,这话还需太后出面说才合适。”
“本宫何尝不知道这一点。”陆瑾娘紧皱眉头,当年刚进皇宫的时候,乾德帝每日里都忙着政事,极少来后宫。来了后宫也未必就一定会上床。可是如今反倒是一改过去的习惯,三天两头来后宫不说,并且在床上还相当的会折腾人。其体力堪比年轻人。白日忙着政事,晚上还要忙着床事,以皇帝如今的年龄,这就有点过头了。长此以往,皇帝那身体只怕真的会被掏空。看来做皇帝的人,都有这个臭毛病。即便成了老头,依旧不改色心。
陆瑾娘暗叹一声,“皇帝如今的性子也是有点……”有点什么,自然是不言自喻。
邓福有心劝慰几句,可是这样的事情还真不好劝解。毕竟男女之事很难说清楚的。不过邓福还是问道:“娘娘,咱们是不是要早做准备。万一有个好歹……到那时候,一切可都晚了。”
陆瑾娘抬手,“此事让本宫好好想想。”
邓福安静的伺候在一旁,陆瑾娘一直紧皱眉头。齐皇后明显着急了,后面的动作可能会越来越激烈。皇帝的性子也越发难以捉摸,多疑的性子比之以前有国之而无不及。迟迟不肯立太子,十有**是嫌弃太子碍事,会影响到他的权柄。陆瑾娘不由得想起了先帝,比起先帝来,乾德帝其实真的是有许多不足之处。当年窦猛评价乾德帝才智一般,这话果真没说错。比起废太子来,乾德帝还是不如他多矣。可是以前乾德帝都做的好好的,一副要做明君,青史留名的样子。不过近一两年,或许是因为政事通顺,边关无战事,加上风调雨顺,多年来都没什么天灾**,或许就是因为这一些列的原因,让乾德帝的心开始膨胀起来,自大起来。就好比唐玄宗,先头是个明君,后面就是个十足的昏君。
陆瑾娘揉揉眉心,对邓福说道:“你想办法让顾忠来一趟,本宫有些话要同顾忠说。”
邓福担心,“娘娘,这样做合适吗?”
陆瑾娘轻笑出声,笃定的说道:“顾忠是皇上身边的老人,那么他对于皇帝过去的事情自然
清楚的很。尤其是那位敏姑姑的事情。此事入他耳,再合适不过了。”
邓福心想这话倒是不错,看来陆贵妃是想清楚要动手了。
陆瑾娘其实并没有真的想清楚。但是她觉着要好好的利用这一次的机会,趁着皇帝对皇后厌恶透顶的时候,再加把火,添点油。若是时机合适,陆瑾娘就准备将齐皇后对乾德帝下绝育药的事情抛出来。以求毙其于一功。不给齐皇后任何可以翻身的机会。
陆瑾娘在这里谋算齐皇后,要堵死齐皇后的路。齐皇后这里也没闲着,早早的就派出佟有贤,势要找出陆瑾娘的弱点,尤其是当年在王府的时候林慧妃提起过的偷男人的事情。若是此事真的当真,那爆出来,以乾德帝的性子,陆瑾娘定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果。
两方都在加紧动作,最后鹿死谁手,端看谁的运气更好,手段更高杆。
这一日趁着天气好,陆瑾娘来到御花园。顾忠‘恰好’经过,停下来给陆瑾娘请安。陆瑾娘同顾忠的情分不一般,既然遇上了,少不了要坐下来说说话,聊聊家常。陆瑾娘指着前面的那个假山,笑道:“顾公公不知道吧,当年本宫中秋第一次进宫,就在那假山里,意外的偷看到废太子同一个侍卫之间在那里面快活。那时候本宫胆子小,也是个没主意的人,当时吓得半死。什么都不敢做,也不敢发出动静来,只能等着废太子做完事情。想想那个时候,还真是让人怀念。”
顾忠笑道:“娘娘一说起当年,奴才也想起许多事情。好几次都是多亏了娘娘相帮,奴才才能保全性命。奴才对娘娘是感激不尽。”
“这样见外的话就不要说了,你同本宫之间何必如此客套。说起来顾公公也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皇上年幼的时候,你就伺候在皇帝身边,想来对皇帝身边的人都应该很熟悉吧。”陆瑾娘淡淡一笑,又说道:“不知道顾公公可知道敏姑姑此人?”
顾忠挑眉,神情有些担忧,“娘娘怎么会知道敏姑姑?”敏姑姑的死在当年成为一个禁忌,以至于乾德帝那时候下了命令,不准人再提起。当初陆瑾娘同乾德帝说起敏姑姑的事情的时候,屋里只有两人,顾忠并不在现场,故此顾忠不知道陆瑾娘的消息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