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行字:桓帝之子,枫怀瑾义少六皇,仙灵归天。
她再度受了惊吓,捉起牌位看了一遍又一遍,可不管她怎么读怎么解,这都是六皇子泫瑾枫的牌位。
然而,怎么可能呢?六皇子就是泫瑾枫,泫瑾枫就是瑾王爷,瑾王爷不是活得好好的吗?难道是瑾王爷跟她开得玩笑?宁可死都不愿意娶她的意思?
想到这儿,她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当然,这个答案并不能安慰到她。她已经当过一回寡妇,即便是恶劣的玩笑,这块木头明指她再寡的意味,正戳中她的最忌讳,令她不安且愤怒。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师叔不介意她的过往,给她机会往上走,而她对俊美的瑾王爷又恰好一见倾心,终于能嫁喜欢的男子,自然把握,一点没有错。却为何,要受到如此羞辱?
她狠狠将牌位摔向地面,看它裂成两半。
她会忍耐,即便失去自尊,失去爱情,因为终有一日,如师叔,在最高的那个位子上,得到一切,傲睨所有,包括自己的丈夫在内。
阳光从东廊照来,斜映一扇扇窗格,似乎长宫耀昼,门后却黑夜不散,人心沉沦。总觉得自己值得更好更多,却不会看手中已拥有了多少。塔尖的金冠和金椅令他们乐此不疲攀爬向上,脑筋全僵,像中了魔咒一般,成为可悲的爬虫类,失去自我。
泫瑾荻没有回王府,也没有回鸦场。他进了早安客栈,在清晨的阳光中,卧躺一张舒适的摇床,即便闭着眼睛,仍见金芒一片。
忽然感觉暗下,有人挡了光。
兰生的声音。
“又是通宵未眠?”
不是巧遇,是约好的。
他摊开手掌,她放进她的手。
他握紧了,抬臂,上额头,用她的手和他的手。
他的手,遮眼。
她的手,遮他的泪。
“母妃已知我不是那个听话的儿,她若再杀我一回,那么我对她见死不救,就算不得不孝吧?”
听到一声淡淡的“是”,他止泪,深睡。
过了几日,瑾王爷在沁心园撞到山石,再度昏迷不醒。民间传,命运不可逆,没有了冲喜挡煞的兰王妃,瑾王爷终究逃不过厄运,这回必定凶多吉少。
再几日,瑾王于昏迷中辞世,新帝赐陵碑——
桓帝之子,枫怀瑾义少六皇,仙灵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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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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