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送出去后,容时箐一直没回信。
姜映晚等了一整日,没再继续等。
趁着裴砚忱不在府中,也没了容时箐迫在眉睫的抄斩之罪,她静下心来开始好想之后的未来。
……
这天夜里,临到亥时末姜映晚还是毫无睡意。
索性放下手中书册,踱步去了庭院。
夜深寂寂,就连虫鸣声都格外低弱。
漆黑如墨的天空中乌云遮月,不见一丝星光。
少顷,一阵裹着寒意的冷风吹来。
无情刺透衣衫,凛冽寒意直往骨头缝中钻。
姜映晚抬头去看早已褪去深绿,变得枯黄,顺着无情的冷风往下落的秋叶,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竟已快要入冬。
她和容时箐的婚期就定在初冬。
若是没有中间这场意外,再有不足月余,便到了他们成婚的日子。
她双亲皆故,虽有裴老夫人帮她把关婚事,但当中大多的细节,都是她自已亲自准备。
碧水阁中的偏厅和她在外置办的宅院中,在她精心准备大婚的那段时间,一日一日,堆放了不少婚期那天需要用的东西和嫁妆。
只是可惜,那些物件,在不久后的那个吉日中,终是空准备一场。
夜风寒凉,浑身像是被凉水泼了一样。
姜映晚没在外面久待。
一刻钟左右,就回了房间。
七天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慢到姜映晚一天天数着日子规划离开京城后的未来。
快到她还未做好面对裴砚忱回来的准备。
到了秋末,天黑得早。
这天姜映晚和前几日一样早早就用了晚膳,沐浴洗漱后在案前看书。
亥时四刻左右,姜映晚抵着下颌有了些困意,她揉揉眼尾合上书准备去睡觉。
刚落下床帐,还未上床,
寂静的深夜中,房外院中毫无预兆地传来婢女们慌乱行礼的声音。
卧房外面,婢女们跪了一地。
裴砚忱一身冷墨锦袍,眉目冷硬,径直掠过她们,往里走去。
沾着冷意的衣角在空中划过锋利的弧度,男人沉肆的嗓音冷淡听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