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抚摸着青驴的后背,内心很是无奈,为了华安哥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在殷九他们到了距自己只有百步时,小三将青驴牵到悬崖边上抬起一脚将青驴踢了下去,然后借着夜色迅速找个隐蔽处藏了起来。
“格葛、格葛、……”青驴在坠崖的瞬间大叫着,但声音却越来越小,渐渐的便听不见了。
殷九赶到悬崖边时,青驴已经坠落崖底。
“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殷九开口说道。
“九爷,我们是来杀人的,又不是来救人的,现在人已经坠崖死了,我们可以交差了。”一个手下说道。
殷九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悬崖深不见底,并且没有通向崖底的路,华安他们一家若是坠落崖底一定是活不成的,可他们好好的怎么就掉下去了呢?殷九皱着眉头一时想不明白。
“一定是天色昏暗,又急着赶路逃命,所以一时失足跌落山崖,”另一个手下见殷九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殷九一听,沉默良久点了点头看着两个属下说道:“你们去将他家的房子烧了,我先回去向夫人复命。”
“是,九爷,”两个手下异口同声。
三骑快马走后,小三从躲避处走了出来,看着天上的月亮喃喃道:“华安哥,你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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厩建康,司徒府内一品夫人曹淑yin沉着脸将女儿绣的鸳鸯戏水仍在跪着的下人面前,大喝道:“你们这一群饭桶,教了这么些年,小姐的刺绣一点进步也没有,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这绣的是鸳鸯吗?鸭不像鸭、鹅不像鹅的,本夫人养你们有什么用。”
“夫人,这怎么能怪奴婢呢?小姐不愿意学,奴婢就是再努力教也是无用。”一个下人解释道。
“是啊!夫人,还有啊,小姐的天分似乎低了点,或许再学几年就会绣好的。”另一个下人接口道。
“混帐,本夫人和司徒大人生的女儿天分会低,小姐不好好学也是你们教导无方。”曹淑怒不可遏:“你们这些没有真凭实学,只会找借口的狗奴才,倒是数落起小姐来了,滚,你们都给我滚,”
“夫人息怒,这么大的厩恐怕也找不出几个刺绣做的比她们好的了,还是让他们再试试吧!”女管家李大娘劝道。
几个跪着的下人也开口央求道。“夫人开恩,奴婢知错了,奴婢已经卖身司徒府,夫人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以后一定把小姐的刺绣教好。”
“哼,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曹淑猛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不过,念在你们跟了本夫人有些ri子了,本夫人会格外开恩,不会将你们的卖身契转卖青楼,那样岂不便宜了那群不要脸的臭男人了吗?”
“谢夫人开恩,谢夫人开恩,”几个奴婢不住的磕头,他们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眼下倒是有很多士族的夫人因不满奴婢的伺候,将其赶走,而后为了更加解恨,再将他们的卖身契转卖青楼,青楼的老鸨便会凭着卖身契抓人,强迫其接客。
“李大娘,去把他们的卖身契还给他们吧!我相国府不缺这点赎金。”曹淑看着面前的几个奴婢磕破了额头突然心软了不少,气也消了。
“夫人真是菩萨心肠,奴婢这就去拿。”李大娘笑眯眯的弯腰一揖转身离去。
“谢夫人,夫人多保重,奴婢告退。”几个奴婢起身去收拾各自的行装。
看着奴婢们转身离开,曹淑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似乎有些后悔,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堂堂的司徒府一品夫人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尊贵的地位就意味着要忍受孤独,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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厩南篱门外,经过一夜的跋涉,华安一家人都显得很疲倦,看着城门口身穿黑色皮甲的士兵,华安突然想到这不就是守卫京师的“乌衣营”吗?乌衣营是整个大晋朝装备最好的军队,所有将士全部穿黑衣黑甲,就连旗帜也都是黑的,犹如一道黑色的盾牌守卫着京师。
“乌衣营,我们终于到厩了”
华安顿时jing神百倍,一进城门便向路人打听司徒府的所在,按照路人所指的方向走了不到五里路,一片高大的建筑群便映入眼帘,正前方的巨大牌匾清清楚楚的刻着“乌衣巷”三个金色大字。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一首脍炙人口的古诗瞬间便闪现在华安的脑海里。
乌衣巷此时除了驻扎着守卫京师的乌衣营还住着王谢大族,王导作为当今的司徒一定就在这里了,而琅琊王氏作为大晋国第一士族,想必王导的司徒府也一定是最高大气派的,华安举目向四周看了看,信步走向东边一处最高大豪华的建筑群。
华安走了不到三百步司徒府的大门便映入眼帘。朱红色的铁质大门显得很是气派,大门上方的木质牌匾刻着“司徒府”三个金色的篆体大字,大门外面对称的立着两座汉白玉刻的石狮子,四个身匆布衣,头戴灰布小帽的下人笔直的站在大门的两旁。
“这就是司徒府啊!”针娘见华安站在司徒府门前上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