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江天浅浅的笑着,大学毕业后我回去找妈妈,那里已经拆迁,他们搬去了哪里我都不知道。
张医生握着都江天的手,几次想询问他是不是脖子上带着个护身符,却终是没有问出口,也许,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习惯一个人,他想找当年丢失的小外孙,也不过是为了弥补自己当年犯下的错,可是就算都江天是或者不是,他也已经无法弥补童年在他脑海里烙下的印迹。
都江天说你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我就告辞了。说完,起身,离去。
躲在暗处的南宫烈和李木木看都江天走远,这才坐到张医生对面,就见张医生凝视着都江天的背影,略有所思。
南宫烈和木木对望一眼,也没说话。
张医生终于收回了目光,他轻叹口气,脸上写满愁思。
都江天慢慢开着车,望着车窗外彩色的霓虹,那忽明忽暗的景致,那摇曵风中的落叶,他感觉周身陷进一个巨大的黑暗悬涡里,他努力想摆脱,但他找不到有光的地方,所以他只能惊恐的看着自己被黑暗吞噬!
作者有话要说:
☆、向左,向右
三十一
木木正在帮一位老奶奶做血压测量,许文浩打来电话说:李董事长住院了。
木木脸上的笑瞬间凝固,她慌张的站起来,向张医生请假,就急急的出门,刚到门口,南宫烈的保时捷就出现了,他打开车窗招呼木木上车,木木想着他应该也知道李成名住院的事了吧。
医院里,除了许文浩还有几个人在急救室外焦急的等候,木木都不认识,只得上前跟许文浩打招呼询问李成名的病情。
许文浩说董事长的身体一直不好,最近两年更是每况日下,木木听的心里一阵酸楚,眼泪在眼框里打转。许文浩见状,住了口,顿了一会,他指着旁边几位木木不认识的人向她介绍,“这是王总,董事长夫人,”木木点点头,抬眼看向那个女人,优雅大方,雍容高贵,她穿着件皮草大衣,更是给他不俗的气质加了几分,“这是李总,董事长弟弟,”木木也礼貌的点个头,打量他一翻,不知道为什么,木木在见到这个李成利的一刻,总觉得眼熟,但她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李成利瞪一眼许文浩,问:这是谁啊?他上下打量木木,一幅不屑的样子。“这是,董事长刚找到的女儿。”许文浩一字一字的说,很是平静。王美善和李成利显然没听到李成名提起过,都不相信的盯着木木,先是王美善冷哼一声,“老李还活着呢,就有人想冒名分家产了?”李成利也是皮笑肉不笑,不阴不阳的说:李家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其他几个估计也是李成名的亲戚,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其中一个小混混样的甚于叫嚣着“哪来的野种,也想进咱李家的门”说着挑衅的站在木木面前,一幅你最好识趣点的泼皮相,南宫烈站在木木旁边,看这阵式,一把将那个泼皮推个趔趄,吼了一句:嘴巴给老子放干净。那泼皮的混劲上来,又加上他仗着自己这边人多,一点不把南宫烈放眼里,问:他妈的,你哪根葱啊。木木不想多事,劝南宫烈少说一句,但南宫烈也来了混劲,根本不听木木的。眼看两边的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许文浩站到大家中间说:李木木是董事长失踪多年的女儿,做过亲子签定,白纸黑字,如假包换。这句话声音不算高,但把王美善、李成利以及那些个人都震了一下。
急救室刚才还乱哄哄一团粥似的,现在突然就安静了,静的能听到每个人心跳的声音。
木木看着他们每个人,表情各异,有冷笑,有不甘,有怀恨,有妒忌。。。
南宫烈电话响了几次,他都果断的挂掉,木木说你要有事,就先回吧。南宫烈说没事,他意犹味尽的看着木木,想说什么又欲言而止。木木此时没心情探究南宫烈,她只想李成名能好起来,儿时的记忆已经都模糊了,但蒙蒙笼笼中木木还记得小时候躺在爸爸结实的背上,这么多年,她一直耿耿于怀自己是被父母遗弃的,直到李成名向她讲述寻找女儿的经过,她相信爸爸是爱她的。现在父亲躺在病床上,命悬一线,生死末卜,她还不肯认他吗?南宫烈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木木,脑子里是都江天早上和他的对话。
就在今天早上,他刚到公司,都江天就让秘书把他请到了他的办公室。就见都江天对着窗户抽着烟,一根一根,地上的烟头都堆成了小山,南宫烈一开门,一股烟味把他呛的直咳嗽,南宫烈捂着鼻子说:你不想活了?这才打开窗户,都江天阴着张脸,似乎一夜没睡,眼睛里布满血丝,南宫烈还从没见过都江天如此狼狈,心里不安的问:怎么了?都江天淡淡的说”李成名已经确诊脑癌,估计活不过这两天了。“南宫烈心里咯噔一下,问:你消息可靠吗?”都江天将老板桌上一份病历递给南宫烈,白纸黑字,无可厚非。
南宫烈此时轻轻握住木木的手,木木抬起一双眸子看着他,两个人虽未说话,但却彼此心照不宣。
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一众人围住医生七嘴八舌的询问李成名的病情,医生疲惫的说:病人现在很好,你们都回去等消息吧,可是谁也不肯离去,医生无奈的叹口气问:李木木,谁是李木木?木木挤到医生面前说:我是。医生看看大家,又看看木木说:病人想见你。其他人一听,都觉得不可思议,尤其是王美善和李成利,他们不相信的问医生你是不是听错了。医生没理会,只跟木木说:你跟我来吧。南宫烈拽住木木的手,“我跟你一起去”木木看看医生,医生看看他们十指相扣,点了点头。
病床上李成名带着氧气罩,浑身插着无数的管子,跟个刺猥似的。
不过才半年未见,李成名就瘦的只剩皮包骨,他看到木木,手抬了几下,想抓住女儿的手,但却没能如愿,木木趴在床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未语泪先流,李成名勉强的笑了,他有气无力的说:别哭,要坚强。木木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像决堤的河,一发不可收拾,李成名心疼的皱着眉,两行浊泪滚下,“爸爸不能照顾你了,你自己要好好的。”李成名心中百感交集,好不容易找到失踪的女儿,还没来的及疼爱,他就要走了,他甚至还没听到她叫一声爸爸,他一直以为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等女儿回到自己身边,他还幻想着有一天能亲眼看着女儿出嫁,幻想着自己当了外公,幻想着他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齐乐融融,为什么老天这么吝啬,李成名心中悲恸,他对这世间还有留恋,还有遗憾,还有不舍,还有牵挂。他望着天花板,心中所有的呐喊,都那么苍白无力,都那么无可奈何。
“木木,爸爸这有份遗嘱,已经让律师起草好了,我走后,许秘书会安排好一切的。李成名断断续续的说,就这一句话,似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医生劝他,他却摇着头,也许他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想把该说的该交待的一股恼全说完,他继续说:华语天地是爸爸一生的心血,你要帮爸爸好好打理。
三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