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永寿的眼睛赤红、嘴巴张着,发出“嗬嗬啊啊、我要砍死你”的乱叫声。
不能跟个疯子起冲突啊。
严魁见状,脚下就往一边儿拐去,让开正面、也让出了还趴在地上乱叫的王婆子。
疯子砍死人不犯法的,严魁可不想多管闲事保那王婆子的命。
瞧着裘永寿这副架势、分明就是冲着要砍死王婆子去的。
可就在严魁躲一边儿去的时候,突听到追着裘永寿跑出来的裘家人在冲着他喊:“魁哥儿、拦住永寿,不能让他杀人啊,帮忙拦一下啊。”
这下,严魁倒是不好再躲了。
乡里乡亲的、又常来常往的,别人这么说了,他再不管就不像话了。
于是,将锄头从肩膀上放到地上,再举起,让锄头长长的锄嘴向左,以平宽的锄背、伸过去,朝着裘永寿挡了过去。
这样子不伤人,要是能抵住裘永寿的肚腹,就能将人给推住,还能防止对方乱舞菜刀伤着自己。
谁知,就有这么寸了。
王婆子眼看自己要挨砍,猛地一下爬了起来。
但她不知道是太害怕了、还是生气严魁绊她了,爬起来、就一头撞向了严魁朝着裘永寿伸出去的锄柄上。
还由下自上地撞上去的。
锄头很锋利、份量又重。
这一下,锄头的锄嘴、被撞偏,斜斜地就一下砍去了裘永寿的脑袋上。
猝不及防间、就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这一瞬间,裘永寿倒下了。
脑袋上被斜斜地锄开了小半个,鲜血一刹时喷涌而出。
严魁傻了。
王婆子这一撞之力后、又摔在了地上,此时一抬头正要开骂呢、声音也被堵在了嗓子口。
裘家人也傻了。
之后,一片尖叫声、一片慌乱声。
但裘永寿的生命、就这么永远地消失了。
这案子却很好判。
富宁县县令直接就判处了严魁死刑,等待秋后处决。
人犯被送进了府衙的死牢里,案宗递到了陆楷瑞那里,陆楷瑞直接就把案子往上呈递给了刑部。
这一切,都跳过了正在忙着跑案子的狄映。
也不知道是富宁县的那个县令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无能、还是陆楷瑞并不想自己的地盘上跑出来个狄映后、就让自己有失控感、还是也不想显得太无能的原因。
总之,案子前前后后就是跳过了狄映。
偏这案子,严魁也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活该自己倒霉而认罪画押了。
他在死牢里,跟陈伯玉说话的时候,还说:“唉,你说我要是把锄头再拿稳当点儿、要是我能看到那王婆子撞过来,这事儿也就不会发生了。都怨我,太粗心了,还因此害了永寿兄弟,是我该死。”
陈伯玉却不这么认为。
他劝严魁换个角度看问题。
“这只是个意外而已。你把锄头那样伸过去的做法并没有错。你也没有料到王婆子会突然就撞了过来对不对?
虽然王婆子可能就是一时没有辨别清楚方向,但这也是意外啊。怎么能全怨到你头上?你还是考虑一下再喊喊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