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嘉禾公主的不安,平遥长公主却坦然从容,每天鼓励秦羽墨在勤政殿好好表现,不用太害怕摄政王的威严。
只要他安守本分,别故意触怒摄政王,别太过胆小怕事,不该管的事情别管,基本上明哲保身还是能做到的。
当然,既然摄政王给了三位驸马入朝的机会,那明哲保身显然只是最低要求,该表现的时候还是要好好表现,不强求一定要学摄政王那样杀伐果断,但敢想敢言应该没问题。
为了给秦羽墨壮胆,原本每天只进宫巡逻一次就回家的平遥长公主,破天荒开始起大早,早上两人几乎是一起起身洗漱,用过早点之后,再一起坐着马车进宫。
一个去勤政殿当值,一个在宫里巡视。
也不知是夫唱妇随,还是妇唱夫随,看起来还真有种新婚热恋的甜蜜感。
这天巡视巡到了重华宫,平遥长公主决定进去跟皇上聊聊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重华宫外当值的御林军躬身行礼,帮她推开门,又关上门。
姬瑾被幽禁的这些日子似乎并未憔悴多少,平遥长公主进去的时候,他还在坐在他惯常坐的位子上,捧着一本书安静地看着。
“本宫其实挺佩服皇上的。”平遥长公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小小年纪,拥有非比常人的镇定,即便被幽禁,也丝毫不见颓废绝望。”
姬瑾抬眸看着她:“皇姐谬赞了,朕汗颜得很。”
“以皇上的定力,若能沉得住气,假以时日拿回摄政大权,坐稳自己的帝位不是难事,本宫想不通皇上为何会败得这么快。”平遥长公主盯着姬瑾,眼底像是有着探究,“皇上在急什么?”
姬瑾微怔,垂眸避开她的视线:“朕是被秦家拖累了。”
“是吗?我不相信。”平遥长公主摇头,“秦家固然犯蠢,太后也在拖你后腿,但这不是理由。”
身为一国之君,他纵然尚未亲政,在摄政王和朝臣面前暂无多少决策国事的分量,但面对秦家,只要他坚决不许,秦国舅还真的敢跟一国之君对着干?
皇上是太后的儿子,就算太后如何心急权力,只要皇帝让她隐忍,坐在后宫的太后便不可能把手伸到前朝去。
很多事情其实可以避免的。
嘉禾公主和嘉玉公主闯祸之后,若皇上表示跟摄政王是同一立场,不等摄政王开口就直接给两位公主惩罚,摄政王就算想找他的麻烦,都没有理由。
所以这是平遥长公主不解的地方。
她始终觉得姬瑾不是一个蠢人,他只是……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朝中最近有大事发生?”
“南昭使臣来了。”平遥长公主道,“他们急于借兵抵抗西周,但我觉得雍国将士的命也是命,没理由为了别国江山存亡而丧命。”
姬瑾沉默片刻,眼底有大势已去的悲凉划过:“南昭已经到了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