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湖边的花厅里,一袭红裙的女子席地而坐,前后左右簇拥着数名貌美少年,个个俊秀出众,明媚张扬。
管家匆匆而至,站在花厅外禀报:“长公主,秦公子求见。”
平遥长公主漫不经心地转头看去。
“殿下。”一名美貌娇软的少年纤指执着白玉酒盏,撒娇似的把美酒送到公主嘴边,“喝酒嘛……”
花厅里围着长公主而坐的几个少年,不动声色地转头看向站在花厅外的秦砚书,眼神里充满着探究和敌意。
秦砚书面沉如水,望着花厅里荒唐不堪的一幕,少年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紧挨着长公主,男女之防荡然无存。
他脸色一点点沉下来,嗓音如冰:“光天化日之下,长公主如此行为合适吗?”
“放肆!”一个少年冷喝,“竟敢在长公主面前说教,秦公子眼里可有尊卑之分?”
“就是。”身着蓝衫的少年立即附和,“你算个什么东西?长公主跟我们喝酒,碍着你什么事了?”
一身红裙铺地的长公主勾唇轻笑,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秦砚书,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宫的行为需要你来置喙?”
秦砚书冷道:“我们即将成亲,我会成为你的丈夫。”
“丈夫?”一个浅紫衣衫的少年哈哈一笑,像是在嘲笑着秦砚书的不自量力,“秦公子说会成为长公主的丈夫?你们觉得这好笑不好笑?”
“哈哈哈,太好笑了!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秦公子平日里都不照镜子吗?你这么老的年纪,还敢肖想长公主?你瞅瞅在场的几人哪个不比你有姿色?长公主能看上你?”
“就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秦公子以前还勉强可以算是公子中比较能拿得出手的,可惜今非昔比,瞧瞧你那半残不残的样子,娶长公主?难不成你要长公主纡尊降贵,伺候你这个废物吗?”
秦砚书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脸色一点点铁青下来,声音冷冷:“长公主,这就是你公主府的规矩?”
“本宫惯的。”平遥长公主端起酒盏,宽大的袍袖在眼前一挥,恣意张扬的本性展现无疑,“你若看不惯,大可以现在就滚出去。”
秦砚书脸色青白:“长公主,别忘了是你自己答应跟秦家结亲,也是你亲口承诺太后,愿意让秦家公子做你的驸马,但——”
“秦砚书,古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今日本公主想让你们秦家兄弟二人共侍一妻。”平遥长公主冷冷一笑,“希望你们秦家同意。”
秦砚书愕然:“你说什么?”
“真可怜,秦公子不但手废了,耳朵也聋了,年纪轻轻连长公主的话都听不清。”
“又老又丑又残,给长公主洗脚都不配。”
平遥长公主淡道:“本宫话说得很清楚,秦家大房兄弟二人一起嫁过来,兄弟共侍一妻,本宫就同意这桩婚事,否则免谈。”
秦砚书咬牙:“长公主这个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一点都不过分。”平遥长公主伸手指了指旁边几个少年,“本公主这些男宠哪个不比你长得好看?难不成你以为我会为了你一个人,而舍弃这么多小宝贝?”
荒唐!
简直荒唐透顶!
秦砚书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汇聚到了头顶心,有种脑门充血的屈辱感。
他知道平遥长公主荒唐,却没想到她如此荒唐。
若真娶了她,他这辈子都会活在噩梦中。
秦砚书冷冷望了一眼奢靡混乱的花厅,转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