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句话,他起身往外走去。
秦夫人如坠冰窖。
皇上这是厌弃了国舅府?
他的皇位还没坐稳呢,他竟然就厌弃了自己的舅舅家?
他还指望谁扶持他亲政?
“太后。”秦夫人抬起头,满眼怨恨不甘,“砚书在沈凝手里遭了这么多罪,难道就这么算了?”
太后阴沉着脸,不发一语地注视着皇上的背影,少年身姿修长而清瘦,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可再怎么尊贵,他毕竟只有十五岁。
帝王之术尚未完全学成,先皇就重病驾崩,十五岁的少年不得不承担起家国重任,外有敌国虎视眈眈,内有摄政王把持朝政。
还有他的几个皇兄也在暗中窥伺,等着皇帝跟摄政王两败俱伤。
太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意识到皇上或许也很累,跟摄政王和朝中大臣周旋已经让他心力交瘁,秦家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只会让他更加烦躁。
太后心里无可克制地生出一些后悔。
她着实不该再逼迫她的儿子,她应该给他足够的时间,给他足够多的支持,让他有底气跟摄政王抗衡,而不是让他去惹怒摄政王。
太后收回视线,轻轻吐出一口气,起身往外走去:“砚书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凝已经嫁给了摄政王,他还去招惹她干什么?”
秦夫人跟在她身后,面色青白:“他心里还是放不下沈凝……”
“沈凝已经摄政王妃了,他放不下也得放下。”太后怒道,“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哀家也救不了他!”
秦夫人绞着帕子:“这次就算了?”
太后当然不想就这么算了,可摄政王抓到了秦砚书的把柄,她还能怎么办?
继续得罪摄政王,只会让皇上的处境更加艰难。
太后面沉如水,想到摄政王和沈凝方才说的话,眉眼冷厉:“那些山贼怎么样了?”
“山贼?”秦夫人咯噔一下,心里浮现不祥的预感,“太后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