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哥哥十九岁,最小的弟弟才九岁,还养在宫中太妃们膝下。
算起来平遥长公主才是皇族最年长的子嗣,不是嫡女,但被封为长公主之后,倒也成了身份最高权力最大的公主。
那两个比皇帝年长的皇子对帝位是不是也虎视眈眈?
话到嘴边,沈凝意识到自己的好奇心有点多。
事关姬御苍的计划部署,可能他并不一定愿意全盘对外人说,何况一旦涉及敏感话题,极有可能落一个谋反之名。
沈凝缓缓点头:“吃完饭之后,我就去配制解药,这两天没有特别的事情,不要让人过来打扰我。”
秦砚书昏昏沉沉睡了两天,睡得极不安稳。
夜间总是忍不住梦到昔日那些美好的画面,让他如置身云端,心头甜蜜温暖,转眼画面一转,是沈凝衣衫不整,脸色苍白地被家人找到,一副备受打击的绝望表情。
秦砚书看得悔恨交加。
他趴在床上,身上疼得像是置身滚热的案板,痛苦煎熬伴随着心里的绝望,半睡半醒,昏昏沉沉中唯有疼痛如影随形。
秦芷兰一天三次来看他,每看一次都忍不住怒骂沈凝那个罪魁祸首,尤其听到大哥睡梦中都呓语着沈凝的名字时,更是恨铁不成钢:“真是中了魔了!”
外面忽然响起一声高喝通传:“平遥长公主到!”
秦芷兰白了脸,急急忙忙摇醒大哥:“大哥,你醒醒!平遥长公主来了,你别再胡言乱语了,大哥!”
秦砚书脸色苍白如纸,眉头紧蹙,闭着眼不说话。
来不及了。
外面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已经传来,秦芷兰转身迎了出去,随即瞳眸微缩。
平遥长公主在秦夫人亲自引路下浩浩荡荡而来,一身锦衣华服,长裙曳地,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二十多个侍女。
最重要是,她身侧还跟着一个秦芷兰不想看到的人,秦家庶子秦羽墨。
秦芷兰低头行礼:“臣女参见长公主。”
“免礼。”平遥长公主淡淡瞥她一眼,抬脚跨进房门,“秦砚书怎么样了?”
“还在昏睡之中。”
秦夫人跟着进屋,抬手请长公主往内室而去,陪着笑:“砚书伤得有些重……”
“他伤得重跟我有关系?”平遥长公主皱眉,表情看起来冷意十足,“深更半夜去摄政王府见他的心上人,被摄政王杖责也是自找的,秦夫人不必与我说这些,平白添堵。”
秦夫人脸色微变。
虽然太后一直想让秦家跟平遥长公主结亲,但这位长公主的作风着实让人无法忍受,不但让兄弟二人共侍一妻,今天更是公然带着秦家庶子登门,秦夫人心里已有些不快,没想到她来探病都阴阳怪气。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
何况秦夫人一直以来也被人捧得高高的,着实受不了这种低声下气的态度。
“砚书之前跟沈凝有婚约在身,此次去摄政王府也不过是为了跟过去告别。”秦夫人淡道,“还望长公主莫要误会才好。”
“旧情未了就是旧情未了,有什么可误会的?”长公主在旁边坐了下来,面上带着几分鄙夷,“不过纵然本宫能忍受准驸马心里想着别人,摄政王只怕忍受不了自己的妻子被人惦记。”
秦夫人正要说什么,内室床榻上传来一阵呓语:“不……凝儿是我的,她不是摄政王的妻子,她不是……不是摄政王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