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叫小甲:“给计师傅添碟梅子上来。”
计准能混成无赖头子,也是历练出来些察颜观色的本事,当下不敢妄动,沉着脸退了回去。
叶乐乐叹了口气坐下,这才开始装样:“庄先生说的太过惊人,民妇一句也听不懂呢,倒觉比些鬼怪话本还要吓人。”
庄莲鹤淡淡一笑,并不与她争这口舌之利,这女人擅作戏,他不止一次见识过。
两人正心知肚明的对恃着,就有个小吏奔了进来,左右看了一圈,找到庄莲鹤,忙弓着腰凑了过来,低声道:“大人,有艘婆沙来的大船,说是遇了风浪,船身受损,想要靠我们的岸补给修缮呢,刘大人说让来请示是否让对方靠岸。”
虽决定解除海禁,但毕竟还没下明旨,谁也不敢擅作主张,只得让这尊业东最大的菩萨来拿主意。
庄莲鹤起身,看了叶乐乐一眼:“一道去看看。”
不是询问句,语气不容置疑。
叶乐乐虽然嘴硬没肯承认,但毕竟不敢与他叫板,只好将店托付给小甲和二东两人,自随着他上码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go go go ~你滴热情~好像一把火~
转眼又是一年春来到,业东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春天里雨多,从早到晚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茶馆生意也冷清了许多。
叶乐乐望着雨水从屋檐上落下,形成一道雨帘,不禁有些莫名的伤感。
正不知思绪飞到了何处,就有人挑着担子,从门口的雨帘处闯了进来。
叶乐乐定睛一看,原来是罗阿婆,忙从柜台后出来:“罗阿婆,这大雨天的还来送什么?”
罗阿婆张着豁牙的嘴笑:“那天不是雨?就没个消停的时候。我估摸着你这处快断了货,还不得赶紧送来。”
说着把竹筐上的油布掀开,从里头抱出几个大坛子来。
叶乐乐随手揭开,凑过去闻了闻:“好香,这鱼皮炸得好。”
罗阿婆就高兴:“这次的梅子枣子都好。”
“罗阿婆的手艺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叶乐乐验了货,爽快的付了银子,却看到罗阿婆没有像往日一般收了银钱就着急着走。
“叶娘子,我这会子出去,怕是正跟钦差大人的队伍碰着,我老婆子手脚慢,阻了路就不好。还得在这刁扰刁扰。”这业东就没条像样的街,钦差大人一行队伍势众,一个手脚不灵便的阿婆挑着担子迎面上去,队形都要给挤乱。
叶乐乐啊了一声:“钦差来了?”一面就顺手从小甲肩上抽过抹布,将临门的桌椅上被飘的细雨珠擦去,请罗阿婆坐下,又让小甲去泡杯热茶来。
罗阿婆呵呵笑道:“可不,老远就听到有人在鸣锣要让道。”
叶乐乐心中咯噔一下,直道来得可真快。
就听得远远的雨中果然有人在鸣锣清道。过了好一阵,队伍才行到叶乐乐的茶馆前,当头是前迎的本地官员,连伞也不敢撑的走在前头。中间是一列带刀侍卫,包围着一辆大厢马车,垂着帘子,看不到中间的人。后头紧跟着两辆车厢小些的马车,尾部还跟有有十多个侍卫。
等到整个队伍全部过去,罗阿婆才放了杯:“多谢叶娘子,老婆子这就走了。”
叶乐乐含笑送了她出去,呆呆的立在门口好一阵。
直到一人自雨中冲了进来,将她吓了一跳。
来的却是她特请的茶楼护卫计准,这计准已经三十出头,游手好闲的,满身惫懒样,衣服都从不穿正了,看人也是微歪着个脸。
叶乐乐一见他,就寻思还不到结工钱的时候,难不成他缺了银钱用,要提前支领?便等着他开口,只当花钱买个安心。
计准却顺着她先前的目光望了望门外,才道:“老板娘方才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叶乐乐笑着往柜台后走:“没看什么,刚送了罗阿婆出去,寻思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计准道:“早着呢,再过得几日,又该打雷了,只怕老板娘从没见过,遇着害怕。”这业东的雷打起来,一次能连打一个时辰,一声接着一声,声势巨大,就如同在耳边炸开一般。
叶乐乐先前也听人说过,此时一想,应该也还好,这茶馆也没建得很高,业东比她这房子高的树比比皆是,怎么样这雷也不该落到这屋里,最多到时塞两团棉花在耳朵里。
当下就只是笑笑,并没露出惊恐的样子。
计准面上就有些讪讪的,自去寻了角落里的桌椅坐下。
叶乐乐抬头看了他好几眼,心中奇怪。
最后忍不住,亲自提了壶去给他续茶:“计师傅今日怎生得闲在这坐着?不该去寻个场子斗鸡么?”
计准连忙坐直了:“老板娘说的什么话,我如今再不干这些没志气的事情,收了老板娘的银子,就得好好替您看着场子,直管放心,有我计准在,没人敢来寻事。”
叶乐乐得了这话,竟是不好反驳,只好纳闷的拎着壶走了回去。
这计准竟是说到做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