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挣开锁链,但是她没有那样做,她知道,枕鹤不喜欢。
“我只会按照您的要求做。”这是绯见到天君时说的第一句话。
按照礼节,绯应该先行礼的,但是她仍被绑着。
“辛苦了。”高座上的天君的表情没有变化,连眼都继续放在面前书案上积压如山的奏章上。
之后,好一阵只有纸页被不断翻起的沙沙声。
绯睡着了。她没有理由因为面见天君就更改自己的作息。
“绯。”
下颌传来被捏住的不适感,绯睁开眼,她看不见,但眼前还能是谁呢。
“天君。”
“你盲了?”
绯晃动身躯,试着挣开枕鹤的钳制。“是的,这显而易见。”
“过几日便会好。”
“天君在关心我吗?”
枕鹤天君没有回答绯的问题,而是提起别的。
“你擅动了我的人。”
“我没有。”绯脱口而出,她的眼忽然垂了下来,显得很是委屈,“我只会按照您……”
“唔……”
她的话被无情打断,那捆锁在手腕处的铁链锁得更紧了。
“你知道他不愿意想起那段。”
绯为自己辩解。“星悬很痛苦,身为兄长你不知道吗?”
“这是他必须要经历的。”
“是吗?”绯轻蔑地在笑,“删改我的记忆,同时给予星悬一定的暗示,天君亦在暗暗希望他记起吧。”
“嗯……”
链条忽的锁得更紧了,绯手臂上的软肉像溢出的奶液般从链条的格子里绽开,气氛暧昧,连同她因疼痛而发出的呻吟也变得像欢愉时的娇呻。
“唔……痛。”
一双湿润的,如鹿般无害的圆眼,扑闪着修长的睫毛,想要跳进冷漠的天君的心里。
如果绯只是寻常女人就好了,枕鹤想,如是那样,他愿者上钩。
在这出神的一瞬间,枕鹤的耳边响起“咔嚓”一声。绯挣开了链条。
“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她闪身到另一处。
“真的?”
“是的,很痛。”绯在逃跑的时候仍带着一点不合时宜的揶揄,“纵使是天君,看来也和常人一样无法拒绝低劣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