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识!”墨墨突然大叫道:“你给我振作点!你现在跟我进去,看看你的女儿!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在这里伤春悲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想想,你倒下,这个孩子还能依靠谁!你可是她的爸爸啊!”
“爸爸!”常识喃喃地重复了一句,而后轻声说道:“我是她的爸爸……”
“既然你是她的爸爸,就应该坚强起来!”墨墨站起身,随即拉起他的身子:“给我打起精神,别让郁郁看到你这个样子!”
“那我可不可以给郁郁送骨髓?”正在这时,宝墨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然后大声说:“刚才我妈妈说要捐骨髓给郁郁,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可以!我想我也许真的没什么问题!”
“你看看宝墨!”墨墨叫道,随即抱起了宝墨:“他才三岁都可以如此,你为什么不可以!”
“我……”常识启动双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好思考我的话,如果你真的让墨墨看到你这副死样子,那你就不配当她的父亲!她每天那么难受,仍然面带微笑向你表示隐瞒,无疑就是不想让你那么焦虑,这么好的女儿恐怕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如果你将颓废的样子带到她的面前,请问你如何当她的爸爸!这么好的孩子!常识你可真的要考虑清楚了!”
说完,墨墨便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护士们已经将抢救后的用物处理干净了。尽管墨墨做足了思想准备,但是看到床上的郁郁,心中还是划过难以抑制的疼痛。
郁郁的脸色铁青着,眼睛微睁着,看着窗外。
“郁郁,好些了吗?”宝墨连忙从墨墨身上挣扎下去,然后跑到郁郁的床边焦灼地问道。
郁郁将视线调过来,然后对着宝墨和没墨墨一笑,脸上的表情虚弱不已。
“吓到你们了吧!”郁郁握住墨墨伸过来的手,然后将它握在手里,“幸好爸爸他不在你,我真的不愿意让他为我操心……”
“你这孩子怎么会这么想……”墨墨说道。
“我不想看到他蹙紧眉头的样子。”郁郁闭上了眼睛:“他已经为我的病费了太多的工夫,我实在不愿意让他在为我着急难过,他的自责愧疚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有时候我真想对他说,我要的不是你的愧疚,而是你真心实意地爱我,爱我这个女儿!”
墨墨一怔,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的想法是不是吓到你们了!”郁郁的嘴角升起一个微弱的微笑,随即说道:“可是我就是这么觉得,从小到大我都是这么觉得!我爸爸他或许是爱我的,但他待我的感觉总带着沉重,仿佛在我面前他抬不起头。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妈妈的原因,可是尽管如此,那也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与我何干?我已经失去了妈妈应该给我的爱,所以我更需要爸爸给我的爱!可是我发现这些都是奢望!我一直都有个愿望,我希望他能狠狠打我一顿!打得我疼得不行!那样的话我或许可以说服自己,他是爱我的!爱我所以才会打我,希望我成才,希望我能成为他的骄傲,可是他一次都没有,一次都没有……”
“那是因为我不舍得!”常识不知何时从外面走进来,突如其来冒出了这样一个声音。
屋中顿时安静,郁郁随即睁开眼睛,然后看向脸上泪迹未干的常识。
“我从不责怪你,那是因为我想宠着我的女儿,想让我的女儿事事顺心,让她成为我心中地地道道的掌上明珠!你是你妈妈留给我最好的礼物,我怎么会不爱你,小丫头,你的脑袋都在想什么啊!”
“爸爸!”郁郁的眼泪流了出来,就算以往疼痛肆意的时候,她都没有掉过眼泪,可是现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模糊了她的视线。
常识的眼眶也湿润了,墨墨拉开宝墨,随即给常识让开了一条路。
常识坐到床头,然后将郁郁的身子拉起来,郁郁软软地起来,然后倒在了她的怀里。
“郁郁,我的女儿,你知道爸爸有多买爱你吗!”常识搂着郁郁暖暖的身子,然后低声叫道。
“爸爸,我现在真的能感受到了!我真的是你的掌上明珠!”郁郁倒在常识的怀里,眼泪将尝试的衬衣全部打湿。
墨墨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然后将同样哭得稀里哗啦的宝墨抱进了怀里。
“那个爸爸,我想求你办件事,这件事是我一直想看到你做的,我希望你能满足我!”郁郁低声对常识说。
“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爸爸我都满足你!”常识急忙说道。
“真的?”郁郁虚弱地问道。
“是的!”常识坚定无比地说道。
“那我想看你和墨墨阿姨接吻,可以吗?”郁郁的视线投向墨墨,墨墨的眼中透露惊讶。
“郁郁,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啊!”常识看向郁郁,但眼睛肿却透露出别样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