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正要从售票员手里接过火车票跟找回来的钱,听到余薇在后面喊,转回头见她踩着高跟脚从后面小跑过来。
沈淮不明白余薇为何要让他再买一张票,但后面排着老长的队伍等着他走开,他来不及问仔细,就先让售票员多出一张硬座票。
从购票的队伍里挤出来,沈淮见余薇小跑得气喘吁吁,丰满的胸膊将质地高档的大衣高高撑起来,她停下脚步都有些微微颤抖,将火车票递过去,笑着问道:“不会让我说一下,余总就真要再体验一下坐火车的感觉吧?”
“……”余薇手捂着胸口,微微喘气,说道,“十几年前,我离开东华,从徐城坐火车到广南,那是我第一次做火车,之后也没有再坐过火车,刚才听沈书记这么说,我想着真应该再坐一回火车,让沈书记帮我买票,不会唐突吧?”
沈淮心想余薇十几年前离开东华,大概是抛夫弃女的那次吧?
他见余薇将两名随行人员撇开,自然也不会相信她坐火车真是为了体验什么,但对她与寇萱之间的母女恩怨,他也实在不想去插手什么,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与余薇往候车大厅走去。
候车大厅里更是混乱,椅子蒙着青色的人造革,旅客们或兴奋或疲倦或呆滞,或坐或躺,或三五成群的高谈阔论,都盯着自己的行李包裹,也好几个脸蛋肮脏的儿童在人群里挨个乞讨。
沈淮见余薇秀眉微蹙,心想她大概是早就忘了火车站应有的杂乱情形。
候车大厅虽然还能有个别空位,但周边都是三教九流之人,那些个男人,眼神往她身上瞅来瞅去,**裸的透着要将她衣裳扒光的**,看着叫人心头发忤。
余薇虽然不是怕事,也不是去招惹是非,与沈淮站在候车大厅的角落里,
“沈书记这次是正式调到省里来工作了喽?”
自沂城醉酒事件过后,沈淮虽然帮助余薇在顾家站稳脚,在宝和船业站稳脚,但余薇始终是独立于梅钢系之外,同时也跟郭成泽、孟建声他们保持着良好的联系——故而沈淮新的任命跟打算,不会事先找余薇这边沟通什么。
余薇也不是很清楚沈淮今天已经到省委组织部正式报道的事情,但既然一起坐火车回去,能聊的话题也就这些了。
“算是吧。这次回东华,要把家当都搬到徐城来。”沈淮笑着与余薇闲扯,看到北面的天花板吊下来的跑马灯显示检票进站信息,拉着还不知所以然的余薇,往检票口排队去,这时候广播里也播报检票信息,从两侧的长椅迅速站起一长溜、提着大包小包的旅客,涌出来排队,顿时就将余薇跟沈淮挤在队伍中间。
余薇刚才就觉得候车大厅里杂乱,但也没有想到去东华的人来会这么多,这瞬眼间的空夫,两个检票口前就挤了有好几百个人,诧异的问道:“怎么这么多人?”
“往东华的火车,目前还是以货运为主,客运一天只有三趟。虽然时间长些,但票价只有大巴的一半不到,所以人就有些挤。”沈淮说道。
给后面人挤着,余薇不得不将手抬头起来,微微搭在沈淮的肩,才不至于身子贴上去,问道:“沈书记怎么会想到要坐火车体验?”
“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做官,最基层、最广泛的需求,永远都是需要直接体验,才会有更深的感受,”沈淮笑道,“当然,也有人习惯从报表里的数据摸索规律,但对我来说,还是不够直接。”
余薇笑笑,抛开私人的恩怨,但就沈淮持政梅溪、霞浦这几年的轨迹,她也晓得沈淮这话并不是冠冕堂皇的说说而已,而抛开私人恩怨,余薇她也不得不感激过去一年多时间里,梅钢系对她及宝和船业的扶持。
虽然在合作中大家都是各取所需、各得其利,但余薇心里也明白,沈淮真要是心狠手辣之人,利用经济危机所造成的低潮以及她个人在顾家的风雨飘摇,将宝和船业支解掉,梅钢系可能获益更大。
她及宝和船业熬过这劫,照理来说,她是应该要感激沈淮,但想到沈淮与女儿寇萱的事情,又叫她如梗在喉,又有着说不出的不舒服,心思错综复杂,只是在人流的推动之下,跟沈淮后面通过检票口。
在检票口前队伍再拥挤还是有秩序的,过了检票口到站台,大家都拥在一个个车厢,要抢着往狭窄的车门,加上有些人的行李实在是有些庞大,动不动就堵住,后面人看不见又一个劲的往前挤,更是拥挤不堪。
沈淮与余薇虽然不忙着挤上车,但陷在人流里也身不由己,余薇整个人几乎是贴在沈淮的背上,几乎隔着大衣,沈淮还是能感觉到余薇丰满的胸脯舒服的顶在他的后背上。
沈淮身子往边上撑了撑,将余薇拉到她身前,笑着说道:“这次体验如何?”
也不知道是胸脯顶在沈淮的背上难受,还是拥挤累得慌,余薇白皙的脸蛋有些微红,热汽腾腾的感觉,很难想象她是一个快要到四十岁的女人,光滑的眼角是那么漂亮,不见一丝岁月的痕迹,看着就像三十刚出头的艳美少妇,喘着气说道:“真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前面的人提着两只蛇皮袋,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散发出些微的腥臭。
沈淮高大英俊,即使胸脯不可避免的蹭到他的后背上,余薇还能当作享受,要是贴到前面那个头发乱蓬蓬、衣服皱巴巴的中年男人背上,余薇怀疑自己能恶心半天,只能身子拼命的往后缩,却也往沈淮的怀里贴到更紧。
胸挨着,腹股沟顶着柔软的臀部,贴得这么近,沈淮真是感觉到余薇这妇人臀部又圆又翘,更为难得的是一点都不松垮;余薇的脑袋偶尔甩动,那丰盛秀美的长发在沈淮的下巴、脸夹上撩过,更是香气扑鼻,叫沈淮怀疑这娘们跟过来陪自己坐火车,是不是怀着色诱他的心思,他是深深的吸着气,才好不容易按住心里的躁动。
挤上车还好一些,沈淮买的两张票都有座,沈淮让余薇挨窗而坐,他坐中间,外侧是一个抱着小孩、看样子似往东华打工的年轻女子。这年轻女人虽然就二十来岁,但粗糙黢黑的皮肤,眉散目小,牙齿乏黄,相形之下,余薇虽然过了她这一生最美妙的年华,却实实在在是一个绝色的美妙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