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银韵眨了眨眼睛,嗓音里带着一丝颤意:“父皇。”
皇帝移开视线:“当真是醉了。”他道,语气较寻常并无多少不同,“将流珠阁清理出来,带太子妃去那里歇下吧。”
“夜深露重,车马劳顿易染寒凉。在宫中应付一晚,明日酒醒后再送回太子府上。”
皇帝三两下安排好顾银韵的去处。
女使低声应是,向这处走来。青鸾殿内,无人出声质疑、或是反驳皇帝的这个决断。
顾银韵脸都被吓白了。
不是错觉,她想。不是错觉。
这狗皇帝肯定对她有非分之想。一杯烈酒,恰逢其时的关注,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以及最后不同寻常的安排——
一切的一切,都是皇帝早已预设好的圈套。
他想对她做什么?
皇帝那双掠夺的眼睛再度浮现在顾银韵的脑海,激的她想要呕吐。
眼看女使距她越来越近,慌乱中顾银韵抓住了身侧季寰的手。宽大袖袍的遮掩下,她对着季寰那只温热的大手又掐又捏,迫切地希望对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季寰被掐的虎口发痛。
他看向顾银韵,惊讶地发现后者脸上的表情恓惶得像是随时会哭出来。
只是在陌生的地方过夜,竟把她吓成这样?
父皇既已决断,他本不欲继续插手此事。
但是……
“劳烦父皇费心了。此事不必麻烦宫里,儿臣会照顾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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