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个必要。”皇帝冷冷回绝。
“确有必要。”六皇子斗胆反驳,“儿臣观皇兄病入膏肓,不止是伤口糜溃所致。”
“何解?”皇帝这时才正眼看他。
六皇子微微躬下身子,语出惊人:“倒像是……皇兄自己不想活了。脑之所想,心之所至,这伤才会恶化得如此迅速。”
初见季寰惨状时,他心中便有此猜测。
皇兄伤势虽重,但以其心性之坚韧,不该任由病魔肆虐,呈出一副病歪歪、死到临头的模样。
他与季寰的关系算不上亲近,但与三哥不同,他也不是多么讨厌这个皇兄。
皇兄身上受过的许多折磨,平心而论,他自己是绝对受不住的。
所以,对于皇兄的坚韧品性,即便是他也心存敬佩。
“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总想他能多活几日。”六皇子解释道,“弄明白皇兄病在何处,也好对症下药不是?”
六皇子说完,静静等待着皇帝的回答。
他难得当一次好人,话说到这个份上,自觉问心无愧。至于父皇会不会松口,那就不是他能预料的了。
或许,父皇会勃然大怒,吼叫着让他滚出去也说不定。
但是皇帝没有动怒。
恰恰相反,他冷厉的面容居然消融了些许,露出个似有若无、嘲弄的笑意。
“你觉得寰儿得了心病?”
“是。”六皇子答。
他惴惴不安地把头垂得更低,父皇少有的柔和语气让他后颈发凉,甚至怀疑起是否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真是蠢儿!”皇帝朗声大笑。
他的笑声中听不出任何高兴的情绪,有的只是无尽的傲慢和锋锐的鄙夷。
“滚出去!”
而后,他蓦地收了笑,阴沉着脸呵斥道。
求仁得仁,六皇子诺诺点头,小步快走,没多久就从皇帝眼前消失了个干净。
他没有立即离开皇宫,而是在宫外的车马道上耐心等了一会儿。约莫一刻钟后,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驶来,上车一看,里面果然躺着不省人事的季寰。
六皇子拍拍季寰的脸,挑眉冷哼。
“回府吧。”他吩咐外面的车夫。
勤勤耿耿忙了这许久,总算是有了点回报,把皇兄捞回自己府上,没有老头看着,那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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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悠着点,别玩死了就成。
回至府中,已是深更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