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还在调查中,来来来,我跟你说……」为了说服对方帮忙回灵界告状,唐迎乐只好再辣一次眼睛,举起右手就往对方的肩膀搭去,打算发挥一下自然熟的功力跟好兄弟搏感情。
偏不凑巧,电梯门正好打开。
工读生小弟抱着一叠信进来,见唐迎乐举着一隻手臂自言自语,顿时就吓掉手里的东西。唐迎乐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抓个正着,不由随机应变地将身子一歪,「碰」地一声摆出电梯咚的姿势,一张脸也皮笑肉不笑地僵着,看起来就非常傻。
一时间,双方陷入一阵尷尬。
但最尷尬的还是脑洞鬼。他没想到难得跑上来玩还能被一个帅警察咚,可惜人鬼殊途,性向也殊途,只能羞涩地捂着脸说:「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但鬼家有喜欢的鬼了。」
「……」
唐迎乐轻咳一声,把手缩回来站好,正打算随便找个说词敷衍过去,就听工读生颤着嗓音说:「你、你、你刚、刚是不是在、在跟……那个说、说话?」
他顿了一下,想起先前对方听见这里有鬼时的异常反应,便迅速调整神情,学某位念佛经的莫道长高深莫测地挑了下眉,默默假仙。
原本就很怂的工读生果然被他唬住,并一秒哭出猪声,「警察北北有鬼!」
北你妈!老子灵魂年龄才二十岁!
几分鐘后,唐迎乐总算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由于基金会经常出借諮商室给需要接案的老师,时间也大多是在晚上,因此工读生偶尔会在大家下班后留守柜台,结果他就发现有些地方一到晚上就温度特别低,甚至会传出奇怪的声音,比如:秘书助理的办公位子有滑鼠声,会议室有椅子滑动的声音,还有女厕……
「女厕?」唐迎乐上下打量蓄着小鬍渣的工读生,心中充满惊奇。
工读生急忙解释,「我们男厕就在女厕对面,我上厕所时,曾听到对面传来开关门的声音,但我很确定当时整个办公室都没有其他人,那晚借用諮商室的老师和个案也都是男的。」
脑洞鬼立刻拍掌直呼:「肯定是林萝,枉死鬼等不到无常来勾魂,大多会回到熟悉的地方徘徊,要不就是缠着仇家,等着看对方仆街遭报应。」
唐迎乐又问:「你最近一次遇到这些灵异现象是不是在七天前?」
工读生想了想,「对耶,你怎么知道?」
因为林萝就是在七天前跟着陈鈺昌一起失踪的。
当然,唐迎乐没有这么回答,并继续保持高人风范,问工读生还知道些什么,对方便看了看左右,神经兮兮地说:「我在猜,会不会是学姊回来了?」
「哪个学姊?」
「林萝学姊。」
根据工读生所言,林萝是大他两届的直系学姊,人缘很好,生前在基金会担任秘书助理,长得漂亮又能干,基金会的活动大多是由她操办,平时也没听说她有什么健康问题,谁知会突然要动什么手术,结果就在手术途中引起併发症身亡,从那天之后,办公室就开始出现怪像。
至于那段日子是否有什么反常,工读生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唐迎乐便要了对方的联络电话,并好声安抚一番,保证办公室现在非常乾净,已经没问题了,工读生才安心地回十楼继续上班。
在前往捷运站的路上,唐迎乐趁着没人经过自己,低声问脑洞鬼:「除了缠着仇人以外,枉死冤魂有没有可能缠上其他人?」
脑洞鬼再次抓了满手脑浆,「听说有,如果找不到仇家,也可能会找有缘人帮忙,不过那要有非常深的復仇执念与怨气,而且有缘人不好找啊,毕竟像你这样能看见我们的人不多了,有些还缠着缠着就不小心意外连连,把人搞到躺进医院,更麻烦。」
唐迎乐皱了下眉,感觉自己就要摸到什么脉络,却又不太确定,便先按住思绪,打算回局里再说。脑洞鬼为了打听林萝的下落,坚持要跟着,他心想对方也算是有重要线索的npc,留着以防万一也好。
大概是离鬼门关只剩下七天,路上的阿飘们不减反增,还一个比一个活跃,不是揪团进电影院看霸王片,就是揪团跳楼玩自由落体,还有情侣飘站在捷运的车头摆出铁达尼的经典pose,也有阿飘掛在电线桿上跳花式体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