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衣衫的李堂堂,发髻高耸,顾盼生姿兮,婀娜袅袅;
北疆碧蓝天空中穿着天蓝色的袍子,扎着麻花辫的李堂堂,活泼俏丽,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仿佛天边夕阳下最美好的那么云霞;
抚城热闹集市里穿着淡粉色襦裙和粉色出风毛斗篷的李堂堂,巧舌如簧,精明干练,如同一位历经世事沉浮的上位者一般运筹帷幄;
宜喜宜嗔、一娉一笑、一言一语……
她仿佛壁画上飞天的仙女似的妖娆,又如同话本里的精灵一样美貌多娇……
众人跟着阿穆尔在冰天雪地的北疆草原上狂奔,阿穆尔的马背上还打横驮着一口气还吊着的代钦。
北疆人是马背上长大的,从小便驰骋于苍茫的草原,但是这不代表代钦愿意把肚皮压在阿穆尔的马上,脸冲着地,被阿穆尔当货物一样带着。
一路上他早已经是吐无可吐,就在代钦觉得自己连胆汁都吐的差不多的时候,阿穆尔终于停下了脚步。
正午的日头温暖而耀眼,他望着不远处的炊烟袅袅,心里竟然生出一点点的害怕。
那是一种莫名的情绪,就像一个人伤痕累累的抱着最一团光,独自走在一条铺满金色的大路上,前方是你最向望的地方,后面是披荆斩棘的坎坷,你迫不及待的想分享自己怀中的宝物,却会因为身后的深渊而胆怯。
就在阿穆尔彳亍之时,从前方的高耸的树木中窜出了一队人马。
为首的还是老熟人,金无珪。
“哎呀!阿穆尔族长回来了?”
多日不见,抚城太守金无珪依然是那副大腹便便的笑模样,他看着阿穆尔,仿佛在阿穆尔阿穆尔吃了没一样自然。
阿穆尔沉着一张脸,他也不下马,看了人半天道:“我记得金太守当初是同我说好的,我奇袭呼出尔则个,你从后方协助我!不知怎么如今回来的这般快?”
“这个嘛……”金无珪冲着阿穆尔笑的一脸无辜,他总不能说派人一直跟着阿穆尔看着他们被逼到了山谷之后,他便带人回来准备去和代钦讲条件了吧。
“嘿嘿!我这不是怕族长有什么意外,来同夫人商量对策来吗!”金无珪挠挠头。
“得了吧!我看你是来和我们夫人讲条件的吧!”巫苏小声的靠近阿穆尔嘀咕道。
金无珪怒目圆睁:“放肆!怎么可能?我金无珪是那种没有担当的太守吗?”
众人瞄着金无珪看了又看,脑海中全部回荡着同一句话: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而事实上,金无珪确实来呼斯乐之前是想着让李堂堂做出点牺牲,当然主要是金银,然后自己当说客,从而把阿穆尔赎回来的。
但是当他到了地方,先是吃了李堂堂刚煮熟的肚包肉和手把肉,又就着红茶蜂蜜水喝了半壶。
酒足饭饱之后,李堂堂就带他看了呼斯乐的最新型炸药包。
尘土飞扬之后,金无珪举着自己已经被吓傻的大脑袋支支吾吾的望着这位天朝皇宫里走出来的北疆族长夫人。
“这……这个……”金无珪语言组织能力已经完全丧失,请原谅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抚城太守。
阿穆尔的死活从金无珪看到炸药包之后便不再重要了,金无珪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从李堂堂那里得到配方,为着这个他已经同李堂堂签署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了。
小到允许呼斯乐族民进抚城干活,大到减免李堂堂名下所有店铺的税。
今天为了讨好一大早起来就想吃兔子的李堂堂,十指不沾阳春水,啊,不对!是自称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的金无珪太守屈尊降贵的亲自带着自己的侍卫钻进林子里给李堂堂打兔子。
简直有辱斯文!
阿穆尔看着金无珪笑的一脸谄媚,又低头瞧了瞧他手里的灰毛兔子,方才疾驰的急切陡然间飞灰湮灭。
看来,某位小娘子在他浴血奋战期间日子过的还是相当不错的,都会指使旁人干活了!
金无珪什么妙人,他把手里的兔子给身旁的下属,对着阿穆尔便是千金难买的彩虹屁:“族长此战辛苦,但却是为北疆除了一大祸患!”说着他还惊讶的指着阿穆尔身后半死不活的代钦:“哎呀,族长这是把代钦生擒回来了?当真是神勇无敌!走走!咱们快回呼斯乐,夫人定是十分开心!”说不定还会把炸药的配方给我!金无珪如是想。
阿穆尔深吸一口气,他现在觉得呼吸不怎么顺畅:“这话说的,我是呼斯乐的族长,该我招待太守的!”
“好好好!行行行!”金无珪对待她就像对待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众人边说边走,等到了呼斯乐便发现所有的族人已经站在了营地里,李堂堂穿着阿穆尔走的时候的那身袍子,眼睛红的仿佛被泡了一天一夜的红枣。
她看着风尘仆仆的阿穆尔,看着他被风雪冻僵的脸和又一次蓄起来的胡子,看着他破败衣服上黑红的血迹和黑紫的双手,心仿佛被撕裂一样。
这些天,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