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被姐夫给拉着给姐姐看看,当真是姐姐好福气,老天保佑,让我来的及时,好救下姐姐。”
若是再迟那么一些时候,只怕,他那还未出世的侄儿,就要没了。当然,这话,柳峰可没有傻到都说了出来,既然眼下已经救了回来,又有他在这里看着,怎么也不会再让婳贞和她肚中的孩子出世,这等凶险之事,还是不要再提起的好,免得她受影响。
“就是,就是,当真是老天保佑,我那会都吓得脸色发白,你流了好多的血,柳小弟倒真是厉害,不过用银针扎了你几针,就止住了血,又给你灌了一些药物下去,这才见你平静下来,你先前虽然是昏了过去,可还是疼得连脸都皱成了一团呢。”
红娟接话,还拍拍胸脯,一脸戚戚焉的表情,听李年说,她当时真是被吓得够呛,连脸色都是死白死白的,全身上下都在冒冷汗,连盆子都拿不稳。直到现在,她都还觉得心还在怦怦的跳着。就怕再想起昨日那一滩血红。
婳贞从红娟的话中,才了解,昨日她竟是这般的凶险,又想起如今她的孩子还在腹中好好的呆着,当真是命大的很。也不由得心中感叹,多谢老天保佑啊。
“对了,我昨日去府衙找苏刺史,想换了你回来,结果,苏刺史说你被御史大夫给带走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婳贞感叹完了,才想起昨日差点害得她流掉孩子,全出自于苏刺史最后给她的消息,眼下却想起来,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楼家居然还有这样的一个大靠山,那苏刺史怎么就那么大的胆子,敢把主意动到楼家头上来的。御史大夫啊,这可是位列三公九卿,从三品官职,秦代始置,负责监察百官,代表皇帝接受百官奏事,管理国家重要图册、典籍,代朝廷起草诏命文书的大官呐,虽然那苏刺史也是从三品,上州刺史,可是,这御史大夫可是专门检查百官的,虽然是同级的官员,可绝对是不少大官心中最最忌惮的人呢。
“说起来,这御史大夫宋大人,你也是见过的。”楼洛书一听,也笑开了,他都不曾想过,在楼家危难之时,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人出来,相助于他们。真真是雪中送炭啊。
“哦,我见过?是谁?”婳贞被楼洛书的话挑起了兴趣来,她平日里虽然也偶尔出门去过,可是她可不记得有碰上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当真是好奇得紧。
正文 七十六章
“还记得我陪你省亲那次,回来的时候,我们到酒楼吃饭,遇见一个书生吃白食,被店小二揪着,要打人么?”楼洛书倒也不瞒她,莫说是别人,就连他自己,也不大相信,当初还需要他代付饭钱的书生,如今却已然是朝廷大员。
说起来也真是一段说不清的缘分,当初他帮了那书生一把,那书生才有机会成为如今的御史大夫宋大人,可也偏偏是这宋大人,在科举考试当中,当殿揭发考题泄露一事,导致他们家最大的后台,寇大人被牵扯了进去,寇大人倒了,才有那苏刺史动了歪心思于他们楼家,可如今,将他从苏刺史手中捞出来的,又偏偏是这宋大人。当真是转了一个大圈,让人哭笑不得。
“你是说,那个你代付了饭钱,却没有叫他留下姓名的书生?那个在酒肆里,连饭都吃不起的书生?”婳贞瞪大眼睛,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来,印象中那个布衣书生,在被店小二揪出来教训的时候,一脸尴尬,面色通红,却又只字不语的形象,怎么也没办法跟一个衣着光鲜亮丽,满身官味的朝廷大员联系在一起。
“就是他。”楼洛书点头,也多少哦啊能够理解婳贞此刻的反应,当初在牢里见着那位宋大人的时候,他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呢,他当初也不过是不想让文人的傲骨被一个店小二随意糟践了,才会出手相助,又岂会料到如今这般情形,当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柳峰见楼洛书和婳贞两人细谈,知道夫妻二人多半有许多的话要说,也就起身告辞,他还要到李氏那里去看上一看,毕竟人家年龄比较大了,经过了这一连串的事情,精神等方面自然也大不如前,他得想想法子,让李氏恢复些元气才行。
红娟见柳峰出去,又见两人已经将碗中的粥吃下,便将碗筷收拾一下,也跟着一道出去了。只留下夫妇二人,让他们细话一下家常。
楼洛书捡了一床被子,放在婳贞的身后,让她靠着,又替她掖好被角,这才在床边坐下,看了她片刻,才缓缓的道:“我听大嫂说,你先前要跟绿纱做交易,打算离开楼家?”
婳贞原先有几分懒散,如今见他问起这事,细细观察了他片刻,也看不出他究竟心里在想些什么,寻思着,他若是为了这件事生气,她也无可奈何,当时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多半是没得什么选择的,只是估摸着绿纱也没有想到,板上钉钉的事,也能被搅黄了,大嫂周氏出现的实在是太是时候了。
见他还等着她回答,婳贞又寻思了一遍,不觉得自己有错,这才无奈的笑笑,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我昨夜将绿纱赶出去了。”楼洛书见她点头默认,沉吟了片刻,淡淡的说。
婳贞原先不大敢看他,虽然知道她没有做错,可是以他的性情,傲气十足,又岂会愿意她用这样的方式,将他救出来,心里决计不会痛快,便也不大想看他生气的脸面,却不料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惊得她立刻抬起头来,满眼惊愕的看他。
“她用了不少力气,就是想让你离开,苏刺史不想得罪了你娘家,而你当时在楼家主事,她奉命想法子让你主动离开楼家,至于以后的事情,只要你不插手了,我又在牢里,河图也不在家中,二房更是敬我们而远之。家中上下,能做主的,便只有娘,那时候,她必定狮子张大口,撺掇着娘花大笔的钱财去衙门赎人。
就算彼时我能从牢里出来,楼家没有了大笔的财富,便是有一批绣料摆在眼前,也没有钱买回来,没有足够的绣料,便无法交齐今年的贡品,还是一样要抄家。届时,楼家的财富,在外的,将来,由苏刺史查封,在内的,也借由赎人,全部被挖了出来,干干净净,一个子都不剩下。楼家业就彻底的完蛋了。”
婳贞看楼洛书十分平淡的将各中的缘由说了出来,顿时惊得冒了一身的冷汗,当时若不是周氏半路杀出,只怕她如今已然离去,而楼家,只怕已经是陷入巨大的危机了。而她,按照与绿纱的约定,将再不能插手楼家的事情,也无力再插手。
老天,这是一个多大的阴谋啊,而她竟然差点就栽进去了。眼下想来,真是后怕。
“我,我——”婳贞喃喃了几声,竟说不出话来,在他那说不明白的眼光之下,更是升起了浓浓的自责,楼洛书将家中交给她,而她竟然一时不察,差点就将整个家里都陷进人家的阴谋圈里去了,差点就因为她而弄得楼家家破人亡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严重的么。怪不得他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只怕,他眼下也十分恼她吧。
近乎哀号的伸手拍打自己的脑门,她真是头猪,不折不扣的猪脑子。
“好了,别拍了,本就算不得聪明,再拍,就更笨了,你笨不打紧,万一连累了腹中的孩子,将来跟你一样的笨,可就坏了。”楼洛书瞧着她的神情变化,相处这么些日子下来,自然也是知道她眼下心中所思所想,怕她过于自责,影响身体,便插科打诨,将话题带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