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婳贞这话,沁欢倒是脸上有些微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心里却是在暗自乐和,那两巴掌下去,当真是太解气了。
“好了,沁欢你刚到家,去梳洗梳洗,再过会子,就该吃晚饭了。婳贞,你也去休息休息,挺着个大肚子到处跑,不是还说让你好生养着的么。河图,你去办你的事吧。其他人就散了吧。”楼洛书见着婳贞和沁欢这姑嫂两个笑嘻嘻的样子,跟楼河图对视了一眼,见他点头,便开口让人都散了去。方才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楼河图道:“也好,时候也不早了,我送莎萝回去,不然她爹要上门来讨人了。”说完,楼河图拉起莎萝的手,慢慢的往外头走去。
到了晚间,婳贞梳洗好了,半倚在床上的时候,越想就越觉得不对,依着楼洛书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就是那些得罪他的人都尚未能有好下场,何况是这莫家的人,而他今天白天里,竟然就只嗑叨了一句,不过是小小的讽刺了一下而已,这实在是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等他上床来,婳贞立刻就揪住他,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后手,我可不相信你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那莫家的人,快说来给我听听。”
“哪有那么些的乱七八糟的事,都这会了,你还不歇着,也不想想自己可是个孕妇呢。今天白天若不是当着我的面,你只怕还想冲上去,给那莫逸卓几下吧。”楼洛书才不搭理她在这里无病呻吟,给她拢好被子,压着她躺下,就打算熄灯了。
“我才不信你会什么都不做呢,哎呀,你说给我听嘛,不然我会睡不着的。”婳贞不依,挣扎着想起来,她是真好奇呢,现在这会脑子里都是这事呢,他竟然不打算说出来,这不是让她闹心么。
“好,我告诉你,你躺好,咱们躺着说话,你别折腾了。”楼洛书自是知道她的性子,若是这一下子那股子拗劲上来了,可有得磨,最后还是会被她给磨的说出来,倒不如直接告诉她,省得她吵事。婳贞闻言,连忙老老实实的躺好,等着听他怎么收拾那莫家的人。
“这次,我到现在可还真没做什么,只是以后楼家和莫家,在商场上时必定会对上,到时候再慢慢收拾他们。今天去收拾他们的是河图那小子。”楼洛书熄了灯,在她身边躺下,慢慢的说。
“什么,他去的,他做了什么?”去呼朋引伴,然后纠结了人马,给人家难堪去了?
“他叫人在莫家人回驿站的路上,打人家闷棍去了。”楼洛书倒也不隐瞒,将楼河图所做之事,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说了出来。
“哦,什么?打闷棍?”婳贞先是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刚刚楼洛书好像有说到打闷棍吧?楼河图那小子,竟然真的道人家背后去打人闷棍了?就是她从前常常在电视里看到的,纠结几个人,在人背后套上一麻布袋,然后劈头盖脑的一顿臭揍?开什么玩笑,这么流氓的招,他也会使。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打闷棍。”楼河图下午那会一直没有开口,就是等着莫逸卓被赶出去,然后他好寻个地方,狠狠敲上他一顿,这事,除了他寻了几个人,躲在暗巷里,收拾了莫家的人之外,就连他自己都亲自动了手,几乎是拳拳到肉,按他自己的说法,那叫一个痛快解气。
“打得好,那家伙欠打,不过,不会被人发现吧,那莫家人要是去告官,岂不又是一桩发满,到时候对沁欢的影响可不好。”她倒是觉得这样解气,可是这事若是闹大了,以后让沁欢怎么在这姑苏城里呆下去。那苏刺史如今可是巴巴的望着楼家,就等着楼家出错呢。
“他自有分寸,叫的都不是自家的人。”简而言之,背后套人的不是自家人,他只管去打而已。“
“可是,那姓莫的刚从咱们家出去,就被人给收拾了,只怕明眼人都能猜到是咱们干的吧?”这么明显的道理,谁都能猜得到吧。
“听他说,打完人之后,他叫人把原先送来给沁欢的那些聘礼给搜刮了去,但凡值几个钱的,连渣滓都没给他留下。他就是去告官,顶多也就是在苏州城里折腾一阵,没得证据,”他们楼家是不稀罕那些东西,可是,找人帮忙了,总还是要付出一些什么的,莫家为了显示诚意,那些送过来的聘礼里头,还是有不少的少东西的。便充当了工钱吧。他们家不稀罕,可是也不能让莫家人全须全尾的回去不是。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可都说了,赶紧睡吧。”
“哦,好吧,睡吧。”婳贞得到了她想知道的答案,倒也就乏了闭上眼没得一会子,就睡了过去。
隔日起来,她叫红娟出去给她买些零嘴回来,顺便打探一下消息,坊间倒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露出来,而那莫家的人已经开始收拾起形状来,看样子竟是打算立刻启程回洛阳去了。她这才算是彻底的安心下来。
那莫家的人灰溜溜的走了,连个屁都不敢放,她自是知道八成是楼家这两兄弟在后背做了什么,只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她也就懒得再想了。倒是这之后,她跟楼沁欢两人的感情要好上了不少,甚至有时候,楼沁欢还会把她拉过去,同她一起睡,倒是让楼洛书时不时有些吃味,找沁欢要人,还美其名曰,怕她俩睡一块,没个分寸,踢到她的肚子。
就这样一晃眼,日子就过了大半个月了,眼看着进入十月,她的孩子也有七个多月了,算算日子,她那嫂子,怕是就在这几日便要生产了,婳贞寻思着,她代替那正主在这个时代活了下来,接受了兄长,却还未曾正式与嫂子和解,不如乘着这个机会,上门去一趟,送些东西过去,可正巧将那心结给解了。
想到了就要做,婳贞叫来红娟,从库房里拿了些补药,又挑了几匹上好的料子,给她那还未出世的小侄子或是小侄女做衣裳,小孩子皮肤细嫩,那些个粗糙的料子,却是不大适合的。
准备妥帖了,在红娟的搀扶下,婳贞坐上车子,往城外而去,她家兄嫂,自从上回来过之后,便搬去了郊外,只说那里清净,适合章氏养胎,还专门请了一个老妈子在家中照顾,做些粗重的活计,兄长柳彦之倒是还像从前一般,去书院教书,然后晚间准时回去。
这些消息都是她好几次让红娟去给娘家送些东西,红娟带回来的信息,只说那章氏脾气性子都要比从前来的温和了许多,尤其是提到孩子的时候,更是笑容颇多,不仅是红娟去过了,连柳峰都被她打发了过去,谁让当初她那嫂子脾气性子不好,差点没能保住这孩子,柳峰虽然不是专学妇科,倒是在周老大夫的操练下,多有涉足,倒是也不生疏。孕妇不宜过多用药,他还专门开了些适合章氏服用的温补的食疗方子。
一路上,婳贞跟红娟在车里闲聊近来诸事,倒也是感慨良多,短短数月,大起大落的,还真是让人有些疲惫,家中诸人都意识到了楼家如今的境地,家大业大,难免为人所觊觎,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财不露白,也是时候要将楼家的产业进行一番整顿,减去那些繁枝末节,将财富隐藏起来了。只等查出了家中的内贼,便要精简人员,安生度日了。
俩人聊得正欢,车子却突然停了下来,婳贞撩起帘子,朝外看去,却是还不曾到达她兄长家里,而前面赶车的师傅,眼下却是不知道去了何处,待她察觉不对时,已经迟了些,眼前慢慢模糊起来,头也跟着昏昏沉沉的,往车壁上一靠,就失去了意识。
夫君不出墙 八十八章
婳贞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疼,重得像是要从脖子上掉下来一样。全身上下都有些乏力,强撑着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呆着的,是间破旧的木屋,双手双脚都被绑着,连嘴里也被塞了东西,让她觉得十分难受,而红娟就躺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似乎还没有恢复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