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骨子里其实有毁灭的欲望,相比较寻常女孩约会喜欢去的电影院,游乐场,她更喜欢射击馆‐‐解压,破坏,聚精会神。
他知道她积攒着压力,知道她的不易,别说对她没任何要求,甚至从在一起到现在,步步都在让她适应节奏。
她太知道他们两个完全天壤之别的职业要在一起有多困难,她忙碌,重压,担负着成千上万口人的生计。他则随时应召祖国的召唤,奉献万寸山河。
也只有两个肩上担子都这么沉的人才知道,爱一天少一天。
她忽然就有种拨开迷雾的通透感,那些庸扰她多日的,或不安或阴郁的负面情绪在渐渐扩散至空气里的精油香气里逐渐瓦解。
&ldo;客气了。&rdo;傅征咬着烟,笑起来:&ldo;小燕总,这些前期投资以后是要你还的。&rdo;
燕绥还是头一次听他叫自己&ldo;小燕总&rdo;,他故意咬着音,那低沉的语气绕耳,像是在暗示什么一般。
她踢了踢浴缸里的洗澡水,言笑晏晏:&ldo;我还怕还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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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绥勉强算是乐观派,事情想开了,在她这就没什么大不了。好好睡了一觉,隔天精神饱满地去公司上班。
相比她的精神抖擞,辛芽显得要憔悴些,她拿着平板,先按惯例向燕绥汇报今日行程。话落,指了指相邻不远的副总办公室:&ldo;大燕总一大早来了。&rdo;
燕绥比她淡定多了:&ldo;正好,等会常会叫他先过来听,上手工作这事不急。&rdo;
她本就存了趁机让燕戬来看看公司发展,做个简易汇报的念头。他这会代替燕沉上任公司副总,还帮她省了特意做一份报表的功夫。
&ldo;还有就是有关孙副总的事。&rdo;辛芽指了指她的手机:&ldo;录音我刚发给你。&rdo;
燕绥茫然:&ldo;什么录音?&rdo;
辛芽觉得还是自己口头叙述一遍更好,她挠了挠发尾,说:&ldo;我昨天下班后问孙副总要了住址杀上门去了。&rdo;
她还是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的,这事有关她的清白自然不能拖太久。
燕绥没怎么跟孙副总打过交道,只知道燕戬在任时对她挺倚重,这才在有替换燕沉念头时让辛芽去联络联络,先搭上线这回事。
不过,她原本给辛芽的时间是一星期……区区一天,就搞定了?
辛芽显然也看出了燕绥的怀疑,摸了摸鼻尖,微微脸红:&ldo;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来着。&rdo;
虽然燕绥平时都叫她傻白甜,但真需要她用脑子的时候,她不会拎不清。
&ldo;也不是我一个人去的,我让我妈陪我去的。&rdo;她想找人要交代,带个长辈再好不过了。
&ldo;我就半真半假的把事给她说了一遍,说你勃然大怒要解雇我,不止解雇还要起诉,让我承担公司损失。&rdo;这事辛芽的确是委屈,昨天上门后都不用怎么演,真情流露哭得眼睛都肿了:&ldo;孙副总和燕副总一直有往来,她先生开了一家小公司,初期燕副总没少帮忙。所以我刚联系她,她就嗅着味告诉燕副总了。&rdo;
&ldo;也是我不好,太贸贸然了,我应该先跟同行了解下的。&rdo;南辰的商圈也就这么点大,这些年她也积攒了不少人脉资源,但凡谨慎点,投石问路。
孙副总这事虽然和她没有直接关系,间接总是有的,她也不敢完全撇清自己,这会就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等训。
燕绥没作声。
一方面理智告诉她,把这事交给辛芽办是她的一个疏忽,她自己该背主要责任。一方面的确是辛芽不够谨慎,犯了错。但和当初推测的背叛罪名相比,这个错小得她完全可以不计较。
她不说话,辛芽更忐忑了,她忍着肝疼,说:&ldo;年终奖已经扣了……不然你扣我整年工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