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养心殿宫门外稍稍停顿了片刻,以便给足穆贵人向皇上请罪的时间与机会,才让走上前恭迎她们的小厦子进去通传。
踏进殿内上前请安时,瓜尔佳文鸳悄悄抬眼打量了一眼上头的皇上,如她所料想那般脸色阴沉可怖。
待两人向皇上请安后,方才还端跪着的穆贵人,忽而双手交叠后叩首拜下,恳求道:“皇上,一切都是臣妾所为,臣妾自知罪孽深重甘愿受罚,恳请皇上赐罪。”
皇上闻言并不予理睬,只是抬眸看向她们二人询问道:“那宫女可否交代干净了?”
“该交代的是一点没少,至于其中是否还有旁的,臣妾等便不得而知了。”
华贵妃言罢,回眸示意身后的颂芝把手中的供词交给苏培盛,由他代为呈上。
皇上眼睛快速扫过后,只重重的说了句:“很好。”
虽只有两个字,但声音沉重有力,连带着殿内的几人不由得紧张了几分。
接着,皇上看着跪在面前的穆贵人询问:“可还有何想对朕坦白的吗?”
“此事皆是臣妾一人之过,无论皇上如何处置,臣妾都甘愿受罚。”
她背脊挺得笔直,而后又重重地叩下:“只求皇上看在臣妾入宫后勤谨侍奉的份上,不要牵连臣妾的母家。”
皇上闻声并未给明确的回复,只沉声呵斥:“谋害皇嗣的罪名株连九族都不为过,你当日做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事败的结果?”
“臣妾。。臣妾也是一时糊涂。”
“糊涂?”皇上冷笑道:“朕看不是糊涂,是十分狠毒,你阿玛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
穆贵人听后眼泪又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一时之间,殿内除了她的抽泣声外,再无其他。
见皇上震怒,且一时半刻对穆贵人处置之事也没个结果,瓜尔佳文鸳便开口寻了个由头:“皇上,穆贵人所言牵扯国事,臣妾等怕是不便在此了。”
“嗯。”
见皇上开口应允,瓜尔佳文鸳与华贵妃便识趣的一同退下了。
…
申时一刻,太阳落山。
瓜尔佳文鸳手里捧着一本汉朝的书正看得入神时,皇上一脸愁容的踏进了永寿宫的大门。
不必细想,她也知道缘由。
果不其然,皇上称御前之人再三审问,穆贵人与那宫女也未改口供,无论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此事都只有穆贵人一人担下这一个结果了。
瓜尔佳文鸳明白,皇上此刻所烦扰的不是真相到底如何,而是真相只能如此,接下来该如何处置穆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