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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她感叹完，坐在一边吃梅子糕。李谨行案上堆着许多文书，上巳节马上到了，宫里要给百官赐宴、赐钱，皇帝还预备带皇后去曲江池游宴，李谨行帮着审查各项事宜，一一批阅。

知道叶真办事仔细，他把一份名单递过来道：&ldo;帮我看看有没有问题。&rdo;

她受宠若惊，惶惶接过来，跟他同榻审阅。

看着看着，李谨行抽空问她：&ldo;上巳想出去玩，还是来宫里赴宴？&rdo;

叶真说：&ldo;殿下留在宫里，我一个人出去玩没什么意思。&rdo;

&ldo;明泽他们踏青打马球，你可以跟着去。&rdo;李谨行提议。

她作出郁郁模样：&ldo;我姐姐不在，打马球也没意思。&rdo;

提起陆瑶，李谨行不说话了，她倒兴致勃勃说：&ldo;我昨晚还梦到姐姐，她戳我脑门的时候，我都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了。&rdo;

&ldo;她总欺负你，你还一直牵挂她。&rdo;李谨行轻轻说。

叶真辩解：&ldo;她就是看着凶，其实对我特别好，唉，我真想她。&rdo;

她一面说，一面惆怅，磨着墨出神，心已经飞到灵州：&ldo;希望她一切平安，要是能在端午节前回来就好了。&rdo;

李谨行伸手再压过一份文书：&ldo;看看有没有遗漏。&rdo;

她忙不迭接过来。

做事做得太认真，误过饭点，等在东宫吃完饭，天色已黑，宫门快要关了。

把她送出殿，站在庭中，李谨行劝她：&ldo;宵禁时间快到了，你也可以不回去，在东宫住下。&rdo;

叶真眨巴几下眼睛。

&ldo;看什么，你又不是没在东宫住过。&rdo;

从前在崇文馆读书时，经常留宿东宫，当时甚至专门腾出他寝殿承恩殿旁的宜春宫给她住。她回想起来，慢吞吞说：&ldo;现在跟以前不一样。&rdo;

&ldo;哪里不一样？&rdo;李谨行追着问。

&ldo;就是……&rdo;叶真口舌难得怯起来，忽然好像想通什么，眼睛发亮，&ldo;殿下，你以前都是故意的？&rdo;

&ldo;什么故意？&rdo;李谨行暂时没跟上她的思维。

&ldo;每次放课，别人都回家，只有你非要写完课业才走。你不走，我也要陪着，有时候天色晚，就住在宜春宫。&rdo;叶真一下子想明白，&ldo;我还以为你是勤勉，一直不敢打搅你。&rdo;

李谨行低头笑，不置可否。

&ldo;从前怎么看不出来，殿下这么痴情。&rdo;叶真笑话道。

他没有说话，只借着灯光望她，眼里似有星海翻涌。

内侍在前后各提着灯笼，朦胧照出一片光亮。叶真粗略计算一下，应该来得及回家，便说：&ldo;我还是回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