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少,你怎么了?”
等到她再睁眼的时候,那男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同样是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睛,却是寒冰似的冷意,一眼扫过,只觉得四肢发凉,麻木得好似已经失去了知觉。
“佑,佑少?”
那女子皱起了眉,有些厌恶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恢复了面无表情,日光在她脸颊上划出一道光晕,冷然的眼回头扫过甲板上的两个女人。
她转身踏水离开了画舫,眨眼间已经到了岸上,那老八指着她颤颤地朝那老七道,“这个,这个回来了,怎么办?”
“要不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等怎么时候殿下又回来了,应该会回来找我们。”
10困兽
“出将入相,三寸颖毫指江山,才兼文武世无双。说起来总是容易。”折桂居前的红衣女子轻轻摇着头,脑袋微微偏向右侧,“查得怎么样?”
“那天之后没人再见过她,臣估计她可能上了西荒,去了七殿下那里。”身后那人刚开口,一道声音突然高高地响起,“拜官封侯,一丈银光扫四海,功贯古今人第一。”
桃木条围着不少女子,大多都很年轻,那红衣女子噙着笑意,“出将入相,拜官封侯,看来这些人志向都不小。知道我最喜欢这些人什么吗?”她突然转头问身后的
“臣不知。”
“很干净。”
“大殿下的意思是?”
“心比天高,壮志难酬,总以为一朝得志,可以做一番为国为民的大作为,而我最喜欢的,便是在这些白纸上作画。”她勾起了唇角,看着一个女子正在白幕长副上洋洋洒洒地落笔,“司南。”
“臣在。”
“派人好好看着,有什么大动静都来报我。”
“臣遵命。”
风承志带着两个侍卫随从打扮的女子从人群后离开,正要走,双眼却突然间猛地眯起,一股亮彩在眼中闪过,“我这是看到了什么。”
“风承远,她不是已经离朝了吗?”身后一人惊讶地开口,“主子,属下这就去调我那一路暗卫。”
风承志伸出手拦住了她,“我的两路暗卫她都能一个人灭了,重金花来的杀手也是一条命不留,你觉得再调上一路暗卫还有用吗?”
“那主子准备如何?”
“你跟着她,沿路留暗号,我马上派人过来。”她不屑地眯起了眼,斜着唇角,“六妹,这一次,我定要你去陪你那个贱命爹。”
沈默一直在房里呆到正午,腹中饥饿难耐,才推开了房门,一路下楼,在折桂居满是墨味的大堂一角坐下,小二跑了过来,“沈小姐,还是老样子?”
他点了点头,那小二应声跑开,没多久送上了两三碟全素的小菜和一碗白米饭。
他嚼了没几下,那今早在楼梯上叫住他的女人摇着折扇踱步过来,扫了他面前的桌子一眼,“你家里很穷吗?每天都是这几样东西。”
“在下还在丧期。”
“丧期,你给谁守丧,你老娘?”
“弟弟。”
那女人笑了起来,拉开了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我还真没听说,有姐姐给弟弟守丧的,沈默,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不正常,现在看来,还真是顶顶不正常。不过话说回来,我今早那副上联,你真的对不来?”
沈默不置可否,没说话,那女人自顾自地絮叨,他叹了口气,“云霭,我不想说话。”
“行,我不烦你,我给你看副对子。”
“又是什么?”他无奈地放下筷子,接过她递过来的一副画卷,才看一眼,心头却像是被冰水浸泡过一般,后背从腰际开始,凉意爬上了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