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猪已经结婚了,我们很幸福。”他亲切地说着,微笑:“医生说小猪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可以要孩子了,我们已经做好要孩子的一切准备工作了,哥,等孩子出生以后你一定回来看看,帮孩子取个好名字。”
润石眉头稍一挑动,心头微微抽搐,嘴角却立即挑起一抹微笑:“好。恭喜你们。”
他曾经像把冲锋枪一样勇猛,如今日益成熟的他却懂得适度地规范自己的言行与表情了,明明是心如刀绞,为什么脸上却是谈笑风生,能够从容地含笑直视对方呢?
甚至,他都不敢问小猪与擎诺过的幸福不幸福,问问小猪的近况,他的身份虽然是大伯哥,实则是异常地尴尬,问什么问题都显得别有用心。
擎诺也微笑着。
然而亲切并不意味着退让与谦和,有时,微笑同时也是利器,会将对方伤的体无完肤而自己毫发无损。
哥,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你,哪怕是我的生命。唯独小猪不行!
屋外,风吹树巅,树巅穿越着猎猎风声,不知名的鸟儿尖利地叫了起来。
空气里,浓浓淡淡,都是雨水的寒凉气息。
润石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他低声而谦卑地说:“擎诺,我没有多
少时间了,我很快就得回去了,我想,我想…看看她,行吗?”
他很低声,是因为2人进屋以后一直用很低声的话语交谈,擎诺要求他这样。
他很谦卑,是因为他自知他没有任何资格开这个口。
擎诺早知他有如此一要求,已有心理准备,当下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没有一个字,态度却坚定如铁。
润石也早已料到他有这般回答,微微一笑,说:“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想当着你的面见见她,看看她过的好不好?就一会。”
擎诺一脸艰涩地皱起眉头,用认真的眼神看着他。
擎诺说:“她很好。”
“是吗?”润石脸上硬朗坚毅的线条有些冷了起来,虽然他又饿又倦:“那她拍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和她在一起吗?她拍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解释?”
润石口气凌厉,眼神锐利,迈进了一步,目光凛凛地直视着擎诺。
他既心疼小猪,又对擎诺有些愤懑,你说她怀了你的孩子,带她来美国,怎么会让她沦落至此?
擎诺的目光变得游离起来,脑海中一幕幕浮现他在机场丢下小猪孤零零一个人的前景,虽然过去好几年了,仍然历历在目,并且无时无刻都是在横在他
心口里的一根刺。
只是这些,他却不想对润石提起一个字。
往事已矣,何必再提?
空落伤悲而已。
“哥,你知道一种花叫彼岸花吗?彼岸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你和她以后也将是这样,你有你的生活,她有她的幸福,只是…永不相见。”擎诺回避了润石的问题,转身走开,缓缓说道。
他年轻而挺拔的身躯站立在客厅中央,高高的流光溢彩的吊顶将光线照在他的身上,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光影,是如此的令人瞩目,又是如此的令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