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彼此,他不想剩下的时间在恨里度过,连这点都无法成全吗?
闫哲曾以为冰封多年的心不会受任何影响,可就是这么个凉薄的眼神,轻而易举在他心上打穿个洞,决堤的不安是前所未有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些年的自制力让他没对那个女孩动手,可他不敢保证下一次还能再心软。
他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把人留住,甚至不敢去看那坚决而逐渐被无情覆盖的眼眸。
可如果让他眼睁睁看着人离开,他做不到。
宁愿共沉沦,也绝不放手。
看着沅玺渐渐泛红的眼眶,雪狐眼眸里的冰冷很快有了融化迹象。
他伸出手,指腹轻轻划过微湿的眼角。
可很快就被沅玺避开。
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是灼热,沅玺越是冷静。
他不信这么大的地方,当真没有出口。
雪狐又一次把手伸过来时,沅玺忍着没避开。
就在对方放松警惕瞬间,终于找到机会的沅玺挣脱闫哲的禁锢。
然而沿着茫茫雪林还没跑开一步,下一秒整个人就被压倒在地上。
一半的身子陷入雪地里,可身上的冷不及雪狐凝着冰霜的眼眸让人发寒。
熟悉的危险眼神,带着强者与生俱来的压迫,让沅玺的身子更加僵硬。
浑身不受控制轻颤着,想要逃离这可怕桎梏的欲望更甚强烈。
在雪狐的手落下时,他出于本能的害怕闭上眼睛。
可意外的,没有想象中雪狐被激怒后的反击和教训。
那只手先是轻碰了下他的脑袋,像是想到什么只是带着几分试探的触摸,很快整只手落在上面,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
安抚的动作,轻得像是在碰什么珍宝,不敢过分用力,每一下都是谨慎的。
沅玺想到曾经发出不愿被碰脑袋的抗议。
雪狐是怕他生气而变得小心谨慎。
“乖点。”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进,闫哲俯下身,唇瓣摩擦过沅玺脸颊,最后贴在耳边:“你逃不掉的。”
最后几个字只是用气音,却像魔音环绕在沅玺耳边迟迟散不去,低沉的嗓音在寒夜里格外勾人心魂,却又像猎人惯有的手段,铺开网一步步引诱猎物入洞。
避不开,逃不了,很是致命。
微张的唇瓣传来柔软触感,浅尝辄止后很快被雪狐气息彻底包裹住。
还保持着起身动作的沅玺力气被抽空般,重新躺回雪地里。
周围的一切,压在他身上的人,无不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他真的逃不掉了。
接下去的一天里,在意识到自己被软禁的沅玺不吃不喝,也不会傻到在茫茫雪林中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