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小摊贩深知自己那会儿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纷纷瑟缩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江篱把空了的酒壶扔回到桌上,带着三五走了。
楚礼点点头,“嗯,这才是江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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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味楼五层。
江簇把立身于屏风外、还有些别扭的人拉进来。
“不是说要喝一杯,酒菜都备好,怎得不赏面了?”
江篱不情不愿落座,也不说话,只垂眸转动着酒盏。
江簇直言,“二姐知你委屈,可天家旨意,我们只能遵从。”
春宴已过去四、五日了,六妹极少出现在家中,不论昼夜,一直宿在两家青楼里。
母亲也知晓她委屈,难得没因为去青楼的事抽她。
“所以,二姐才选了从文?”
江簇抓住江蓠的手,叹道:“别怪二姐,在我们两姐妹中,总要有一个去从文,若都从了武,只会让女帝更加忌惮。”
她虽从小不喜武艺,却也知母亲在战场的艰辛,也想帮着分担。
那一年母亲大败倭国,夺回大岳国一块领地。
此地易守难攻,大岳国许多武将的命都丢在这里。
母亲调兵遣将了半年,将驻扎在此地的倭国人一举歼灭。
领地失而复得,举国欢庆。
唯独一人,在开心之余,隐隐生出一分猜忌来。
女帝本就是踩着嫡亲姐姐尸骨登基的,此人城府颇高,疑心更是重。
正一品骠骑大将军已是常人所不能及,如今大胜而归,更是要加官进爵,她怎能不心生担忧。
那年江簇十六岁,虽不懂朝堂中的尔虞我诈,但也能从母亲焦虑的神态中看出端倪。
女帝赏赐旨意很快下来,赐一品将军府三代世袭不将爵的荣宠。
但同时下来的另一道圣旨便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策品德高尚,才貌双全,朕心悦已久,着册封为侧君,钦此!
大哥按照旨意进宫,却荣宠淡薄,甚至可以说女帝根本想不起他来。
这个时候江簇才明白。
哥哥进宫为使傧,并非女帝真心喜爱,这是她掣肘将军府的手段。
女帝不确定将军府有无造反之心,谨慎起见,才把大哥召进宫中,做她的人质。
为让女帝对将军府的猜忌之心再减少些,江簇也在百姓的诧异中选择科考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