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幔帐落下,安怀清坐在床边生闷气。
说是生气,又不知该气谁。
气江篱一次又一次的远离吗?
可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恶的权利。
没道理有人喜欢,被喜欢的人就要无条件回以同样期许。
他就算有心想怨、也怨不到江篱。
而且将军府谁人不知,江篱娶他是迫不得已,又怎会产生情意。
安怀清气的……是自己。
气自己总是不能下定决心。
说好不再喜欢,却一次又一次犯贱似的靠近。
时至今日,他忽然觉得累了。
唱了多年的独角戏,他也会疲惫,不想再凑上去贴她的冷脸。
“哐当!”
“当啷!”
不待安怀清理清心绪,中厅传来碗盘碎裂声。
心里突地一紧,忙冲向外间。
“江篱?”
只见女子摇摇晃晃起身,踉跄走来。
安怀清只得隐下适才的伤心,快步上前搀扶,生怕她踩到地上碎片。
“我……我要安寝……”
江篱话音含糊不清,抬手指了指幔帐方向。
安怀清叹了口气,将女子手臂架到肩膀上,“随我来吧。”
江篱看起来很瘦,压在身上却沉得很。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带到床上。
“江篱。”
“江篱?”安怀清轻拍她肩膀。
过了好久,床上人也没给出反应,反而还传来轻微的鼾声。
“江篱,不可以穿外袍睡下……”
江篱喜洁,最不喜和衣而睡。
而且安怀清也同样认为,沾满灰尘的外衣不该出现在床上。
踌躇少顷,他还是将手伸向大红色外袍,“……那我帮你褪去鞋袜和外衣。”
鞋子还算好脱,外袍就没那么容易了。
醉酒之人时不时地扭动一下,一点都不配合。
安怀清忙活好一阵子,全身都累出一层薄汗,才成功脱下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