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明武装好笑容,“稍后儿有重要事情与郎君讲。”
裴少俊温柔地回答,“好。”
李明明洗了脸,让梅香重新梳了头,换了秋香色短襦,月白的裙子,显得又富贵,又端庄。
不多时,酒菜齐备,裴少俊也梳洗了过来。
李明明把盏,亲为裴少俊斟酒,“为儿与郎君以后的好日子,郎君满饮此杯。”
裴少俊笑着喝了一杯,“千金不陪我饮一杯吗?”
此时灯下看美人,真是人比花娇。
“儿有话与郎君说,郎君若是应了,莫说一杯,便是三杯也吃得。”
裴少俊笑道,“何事,你说。”
“儿倾慕郎君,希望与郎君如比翼鸟、连理枝一般,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李明明把当初忽悠李甲的词换汤不换药地又拿将出来,忽悠裴少俊。
你别说,招儿不在多,管用就行。这“主动表白”的策略,能忽悠得了明朝渣男,对唐朝渣男攻击性也不弱。
却说李千金虽用行动表示了,嘴上竟然是个腼腆的,还真没这么表白过。裴少俊听了这大胆的“爱语”很是动情,“千金——”
“只是不知郎君是对儿一时兴致,还是想与儿白头偕老?”李明明认真看着他。
裴少俊嗔笑道,“怎问这般傻话,我们自然要长长久久在一起的。”
李明明学小女生爱娇地嘟起嘴,“郎君发誓!”
裴少俊哪禁得住这般撒娇法,当下轻轻拥住李明明,“好,我裴少俊发誓,与李千金白头偕老,一辈子都对李千金好。”
“那郎君想怎么安顿儿?”李明明强忍住不适感问道。
“自然是跟我归家。”裴少俊一边嗅她头发上的香味,一边呢喃。
李明明轻轻推开裴少俊,又嗔又怨,“原来郎君是玩弄儿的。”
裴少俊正在情浓时,不由得懵了,赶紧来哄。
“郎君岂不知,‘聘则为妻奔是妾’,儿这般跟郎君归家,将何以自处?儿是妻还是妾?”
裴少俊呆住。这阵子他被荷尔蒙攻占大脑,根本就没琢磨这事,也是下意识地不愿想。
李明明在心里冷笑,面上却泫然欲泣,“郎君高门显宦,儿商家女也。着实配不上郎君,是儿痴心妄想了,郎君若怜惜奴,放奴回去吧。”
裴少俊是河东裴氏支系子,父亲不过是个从八品的左拾遗,高门倒是高门,显宦却未必了。若论有钱,拍马也比不上洛阳三大牡丹商之一的李家。
但这是唐朝,士族与寒门界限明显、士农工商阶层分明的时代。李家这田舍翁爆发的商人家,跟河东裴氏,还真不是一个水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