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告病休沐,喝过药小憩一会,想着养精蓄锐,谁曾想将军家将突然到访?
还没弄清发生了何事,他人已经身在将军府中,与一众同僚一起守在门外,听候调配;
知天命的年纪,竟闹出这等笑话;
一家之主,颜面骤然扫地,传出去,叫他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同僚们见到他之时,那副惊诧的眼神一直萦绕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领头的自然是最年长,本领也最高的太医院魁首普御寒;
进门后普御寒只对宫千邪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把门窗全部打开,保持内室空气流通”
再蹲下身与简离对视道“冬日地上寒凉,将军先将夫人扶上床榻,老夫再行为夫人诊症可好?”
简离用他有些涣散的眼神看向普御寒,他认识他,普御寒,北国最好的大夫;
昨天他才离开门第舍回的太医院,想不到今日又见面了;
倾城这三年走过的路,也少不了他的帮衬;
“你来了”简离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根本不是平时那个雷厉风行之人;
他连普御寒刚才在说什么都没听清,仍然抱着舞倾城呆坐地上;
“来了”普御寒耐心极好的安抚道;
说这话的同时,他把他长满老茧的手覆在简离手背上轻拍了拍,慈祥的看着简离,一字一句道“我们先扶夫人上床”
“不着急,慢慢的,一步步来,不要把夫人抱得太紧,不然夫人没办法呼吸”普御寒徐徐善诱的指导着;
简离听话的将舞倾城抱上床榻安置好,退到一边,乞求的看着普御寒;
普御寒在北国的地位,好比诡岩在西跃,他无需对宫千邪行大礼,只需点头问安即可;
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尊卑礼仪刻在骨子里;
宫千邪没有发话,他们只能恭敬的跪在地上;
知道语惠夫人需要休息,他们行礼之时并未发出任何声音,默然的跪了一地;
普御寒用微笑示意简离安心,坐在床沿摆好的凳前,搭上舞倾城的脉搏;
当他的手接触到舞倾城手腕之时,他就发觉大事不妙;
舞倾城的手完全没有温度,像个死人一样,冰到极点;
普御寒的手指在舞倾城的手腕上游走了很久,扔找不到还在跳动的脉搏;
再将手伸到舞倾城的鼻尖试探,根本没有呼吸;
床上躺着的根本已经是个死人,普御寒敢肯定的这么说;
因为早在简离抱起舞倾城之时,他就注意到了舞倾城的胸膛,那里没有一丝起伏;
他自小行医,做事相当谨慎,从不轻下论断;
得出结论后,普御寒一刻也没耽搁,径直跪在地上,对着宫千邪和简离重重磕下一头;
抬起头来恭敬道“老奴愚钝,不会医治已死之人,还请将军责罚”
普御寒话音刚落,地上跪着的一众御医皆抬起头来,面露难色?
死人?语惠夫人已经死了?可是她的双眼明明还睁开着,手脚也还能活动?普御寒为什么说她是死人;
他们全部不解的看向普御寒,不明所以;
就连宫千邪,在普御寒话音刚落的时候,也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