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鸡一哄而散,露出里面身穿蓝色裙子的姑娘来。
姑娘一手举着菜刀,一手拿着木棍,头上插着鸡毛,身上的蓝色布裙污着恶臭的鸡屎,一双崭新的绣花鞋更是脏得看不出原样!
简直狼狈不堪!
“咕咕,咕咕!”
“咕咕——”
母鸡们伸长着脖子,侧着脸,斜睨着小可,不停的拍打翅膀,看这模样,像是在嘲笑小可呢。毫不怀疑,如果她们的翅膀变成手的话,估计早就拍得‘啪啪’直响了。
“呸!”小可吐出嘴里的鸡毛,杀气腾腾的看着这些趾高气扬的母鸡们,怒红着脸咒骂一声,“该死的小畜生!”
“姐就不信,今天逮捕到你们。”小可发了狠,赤红着双眼,咬牙紧握菜刀,一副要跟敌人同归于尽的模样。
“咕咕,咕咕——”
对面的母鸡们站成一排跳大神,两个牙签小脚硬是给拐出面条一样的柔韧度,跳出欢快的节奏。显然是不把小可给放在眼里撒!
小可怒极,怒吼一声,“看刀!”
嗖——
一道寒光破开虚空,朝着那只跳得最欢快的母鸡的鸡脖子飞去!
那母鸡也不知是修炼成妖有灵活伸手,还是真那么好运。反正在关键时刻,牙签面条腿扭到一团,扭成极致,然后就‘咔嚓’两声——折了!
腿折了,母鸡顿时矮了一截,那刀就理所当然的从鸡脑袋上飞过。
“啊啊啊——”紧接着,惊叫声响起。
兰姑刚走进来,就见家里那把锋利得都能剔骨头的菜刀直直向她飞来,吓得她魂飞魄散,下意识的就往地上一顿,那刀堪堪从头顶擦过。
躲过一劫的兰姑拍了拍直打鼓的胸脯,回头一看,只见那把菜刀此时正颤颤的嵌入木门框上,锋锐的刀刃在金色的阳光下泛着令人心惊胆颤的寒光,一缕黝黑柔顺的青丝还悬挂在刀刃面上。
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未涌上心头,就被一股暴涌而出怒意掩盖,“花小可——!”
小可缩缩脖子,怯怯的低声唤道,“兰姑!”如果可以,小可多么希望自己能变成一条蚯蚓马上转土里,即便兰姑拿放大镜也找不到她的踪影。
还记得昨天买错了混沌,兰姑硬是骂了她一上午,到现在她耳朵边还像有无数小蜜蜂嗡嗡作响。
见到小可这幅逆来顺受的小模样,兰姑更是来气。按住那颗即将跳出喉咙的心,兰姑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平缓的说道,“不用杀鸡了,赶快去给老太太买碗混沌回来。”说完便转身走了。走时还抽走了木门框上嵌着的菜刀。
看着周围这下有恃无恐的母鸡们,小可心里憋屈得狠,就这么放过她们?
小鸡仔们像是看穿了小可外强中干,看着凶神恶煞其实笨拙得很,知道奈何不了她们,也跟着鸡妈妈们一起放肆鸟。迈着八字步趾高气扬的在小可脚步转悠,那模样像是在说‘你逮不着,逮不着,逮不着’。
小可气得浑身发抖,狰狞着脸,一咬牙,抬脚就去踩它。可,兰姑突然回头,小可眼疾手快的收回脚,乖乖站定,露出乖巧的笑脸。
“记得去麻婆那家买啊,要是再买错了,仔细你的皮……”兰姑作势扬扬手里的菜刀,“还有,记得早些回来,待会儿我们要去柳员外家做法事,你也跟着去学学。”
小可乖巧温顺的点头,“是,师父!”
兰姑满意的点点头,踏步出了后院。
等兰姑一走,小可彻底爆发了,追着那只嘲笑她的小鸡仔死活不放。奶奶的,不撵死你,老子就不姓花,叫你敢在姐脚上拉屎玩儿——
兰姑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生得肩宽体胖,与一般羸弱的妇人不同,她比较结实。当初老太太也就是她的婆婆,就是看上她体壮结实所以才叫儿子结了这门亲事。
兰姑嫁的男人叫杨大雄,是杨老太太的独子,因为地处边城,常年战事多,边城的男人们大多被招去当兵了,杨大雄也不例外,在成亲的第三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