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中有一条石子小路,小路直通小姐闺房,闺房的门微敞。透过晕红的帐幔,隐约可见闺房的场景。
镶嵌着玳瑁彩贝的梳妆台,项月白百蝶湖的罗帐子,精致华贵的贵妃软榻,刺绣丝帛的流亭牡丹图。再加上那屋子金灿灿的首饰装扮,小可只能说两个字:暴发户!
太太太奢侈了,把金子当地板铺,整个屋子金光闪闪,耀眼啦!
这么奢华的场景兰姑自然没见识过,立马愣在当场。
在前面引路的柳员外见了,脸色大变,颤抖着满是肥肉的大手,虚扶着兰姑,颤着声音问道,“仙仙、仙姑,这屋是不是里有问题?”
“啊?”兰姑一抖,回过神来,轻咳两声,以袖掩面,不着痕迹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故作镇定面色如常的指着那些娇艳灿烂的花儿说道,“问题就出在此处!”
柳员外皱着一张大饼脸,疑惑的盯着院中娇花,“仙姑的意思是?”
兰姑没接话,而是猛然提气,厉喝一声,“徒儿!”
喝声震耳欲聋,犹如惊天响雷,震得众人心魂具颤,就连小可也被她突然的高喝吓得心惊胆颤。干嘛呀,这是,一惊一乍的!
小可拍拍‘噗通’直跳的胸脯,正打算翻白眼,却见兰姑凶狠狠的瞪着她,还直眨眼睛。蓦地想起,来的路上,兰姑一再吩咐的话。小可也跟着眨眨眼,立马心领神会的将手里的桃木长剑恭恭敬敬的递到她手里。
兰姑提起长剑,挽腕舞剑,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桃木长剑劈下,还带着凛凛寒风。
只看围着的丫鬟家丁那崇拜敬畏的眼神就知道,兰姑表演得有多么成功。
小可不屑的瘪瘪嘴,这套动作她一天至少要练五六遍,如果再不熟练顺畅,那就只有回家吃猪屎了。
“天灵灵地灵灵,各位神仙显神灵,妖魔鬼怪快速速离去——哈!”桃木长剑一剑劈下,那朵最妖艳的牡丹花顿时香消玉殒。
柳员外颤抖着腿走到兰姑身后,小心翼翼的询问,“仙姑,那鬼怪是否已经离开?”
兰姑沉吟道,“你府里阴气极重,府邸上空更是怨气积聚,想来是有人死前心有不甘,心中怨恨不散,所以死后鬼魂化作怨气盘旋在贵府上空。刚才经过本仙姑的查勘,此院乃极阴之地。以往贵府相安无事的原因是没有媒介,没有媒介鬼魂就不能出来害人,而现在……”兰姑装模作样的,闭目,掐指预算,“此院注入了另一股阴气,而这股阴气就是媒介,所以鬼魂才得以出现。”
闻言,柳员外又惊又喜,激动得拉着兰姑道袍直点头,“正是,正是。前几天小女柳月从绯月仙宫回来,她一回来就住进了此院,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府里出现了鬼怪。女子,属阴,想来小女柳月正是那股阴气媒介。”
越说柳员外越激动,再次问起了关键问题,“请问大师,那鬼魂是不是已经被大师收服了?”
“非也!”兰姑摇摇头,“刚才那牡丹只是鬼魂其中一个栖身之物,刚才我本欲收服它,谁知那鬼魂甚是狡诈,知道本仙姑的厉害之处,早早逃了。这些花朵上千,也不知它又躲到哪里……”
半个月的相处,小可对兰姑还是有几分了解。比如,每每她这种神态、这种口气,都是要坐地起价的表现。哎~今天,只怕铁公鸡柳员外也要大出血鸟。
感叹之余,小可也忙得不亦乐乎,赶紧掏掏荷包,将早上没吃完放包里的窝窝头给扔了,还有这半块酥饼也不要了,还有这小块馒头,统统全扔了——腾出空间,待会儿好装银子!
可惜,柳员外不上道撒!
一听鬼怪附身到娇花里去了,顿时虎目圆睁,振臂大呼,“快快,将院子里的花啊草啊全拔了,还有那树,那树也一并坎了,就连树根也得刨出来……”
“哎呀,不要。”兰姑急得跳脚。
“仙姑?”柳员外狐疑的看着她。
兰姑意思到自己的失态,握拳掩在嘴角轻咳两声,装出一本正经的高人样儿,沉声解释道:“柳员外,不可。那鬼魂十分厉害,如果没有阵法辅助强行毁了她寄身之所,只会适得其反,到时候阴气大增,贵府上空的五行大乱,此地会立马变成阴间修罗之地。如果真到那时,不说本仙姑救不了你们,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们。”
在场之人,除小可之外,无一不苍白着脸,一阵后怕。个个都庆幸,庆幸没强行将花草扒了。
眼角又是一抹白影飘过,小可都已经习惯了。在腹诽那白影肆无忌惮的同时也不得不感叹,兰姑忒厉害,吹牛的本事真大!
“仙姑,您说应该怎么办?”柳员外一副为首是瞻的模样。
兰姑沉脸凝眸,提气长呵,“开坛做法——”
“好好,开坛做法,开坛做法。”莫说开坛做法,只要能驱除妖魔,就是拿自个儿老母亲祭坛,柳员外也能毫不犹豫的答应。
开坛做法自然要青云香、白烛蜡、金元宝,这些东西哪来?当然是用钱买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