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围污七八糟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王业美心道:终于消停了。
江面上一片静谧,困意渐渐袭来,王业美半阖上眼,有一会儿没一会儿地打着盹。
半睡半醒中,王业美觉得迷迷糊糊的视线里,好像误入了一颗锃亮的脑袋。
……
是错觉吧?
乞丐也就算了,和尚也来逛花船?
王业美打了个哈欠,笑着摇了摇头。
但紧接着,他又听到了吧嗒一声轻响——像是开门的声音。
王业美一个激灵,猛地想到那个改名为“闻觉”的和尚,瞬间精神了。
“谁!”
王业美低喝一声,骤然转头——
九道的房门纹丝未动,隔壁房门却有女人探出半个身子,在不算明亮的月光里,一脸媚态地看着自己,那表情似乎是在说:“小弟弟,过来玩呀!”
王业美:……
王业美知道这个女人,她叫付莹儿。
是入夜前,偶然从甲板上嬉闹的舞娘们嘴里听来的。
舞娘们说,付莹儿不是花船里的姑娘,是实实在在的良家——大概,也算不上良家。
因为舞娘们在提到“良家”这个词的时候,嘻笑声更大了。
哦,对了,那个乞丐就是她带上船的。
王业美做璞一的时候,身边莺围雁绕,从不寂寞。但这样赤裸裸的勾引还是第一次,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招架。
付莹儿见王业美傻站着不动,“咯咯”娇笑了俩声,软着腰肢扭了过来。
她往王业美胸前轻轻一靠,眼波流转道:“小弟弟,你有多大?”
王业美腾地一下红了脸。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推开这个女人,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地一动不动,那嘴巴还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十十十十九。”
“呀,那么大呀!”付莹儿似乎很惊讶,惊讶中又似乎很欣喜。
王业美:“不不不不大。”
付莹儿掂起脚尖,红唇贴到王业美耳边,说:“不小了。”
声音黏腻腻的,激了王业美一身鸡皮疙瘩。
我、我得推开她了。
王业美咽了口吐沫,在几乎不能蔽体的纱衣上,勉强找了个能下手的地儿,推开了付莹儿。
付莹儿娇嗔一声,还要靠上来。
王业美赶忙退后俩步,以手做拒绝状,说:“姑、姑娘,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和——”
“尚”字还没说出口,花船忽然一阵晃动,付莹儿借势前扑,整个人都贴到了王业美身上。
于此同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空气凝固了俩三秒。
九道的眸光朝王业美扫了一下,动了嘴唇:“为师来的,好像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