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伸手去拍他的头。
李乐锡改为舔,柔和地抚弄安慰,酥酥麻麻的感觉遍布全身。
“皇姐,看我。”
他一双眼睛,像水洗过,漆黑深邃,仿佛能抽取人的灵魂。
更多的眼泪浸湿了李乐烟的睫毛,她分不清时间,也分不清地点,只觉得天地颠倒,日月坠落,眼前一花,感到体内被滚烫的热意浇灌。
有人在她耳边低声说,“皇姐,你我本该如此。”
“皇姐,我爱你。”
爱啊,怎么不爱呢。
爱到愿意为了他去死,爱到愿意牺牲自己成全他,爱到手中染血,筹谋算计,只要他好好的,高坐明堂。
深更半夜,李乐锡从厢房内走处,他怀中抱着已经睡着的长公主,两人穿着中衣,外罩披风。
李乐锡一扫疲乏的神情,反而精神地不像话,带着长公主到了另一间准备好的厢房。
袁相之吩咐从宫中带来的贴身侍从去收拾。
第二日,李乐烟早早就醒了,陛下已经不在了。
她打着哈欠,更衣时骨颜看见她身上斑驳的红痕,低着头不敢说话,眼中盈泪。
察觉到她低落的神态,李乐烟笑道:“怎么了,这幅样子,生怕别人看不出什么吗?”
声音哑得不像话。
“不是不是,公主,奴婢知错了。”
骨颜勉强笑了一下,她未通人事,只觉得陛下从不怜惜公主。
李乐烟淡淡道,“我平日愁眉不展,是我自觉心中有罪,难以释怀。但你们不必对陛下有偏见,他没有拘着我,困着我,是我离不开他。”
公主真的这么觉得吗?
骨颜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她觉得,公主分明是不喜这样的,但她又无力反驳。
李乐烟惦记着喝避子药,回宫后借口身体不适便先走了。
紧接着,夜半又烧起来了,她不愿让李乐锡染上病气,吩咐骨颜普无论如何只让李乐锡隔着屏风见她。
再睁开眼时,只听到吵吵嚷嚷。
“水。”
她睁着酸涩的眼睛,有人把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喂着她喝温水。
李乐烟就着李乐锡的手喝了几口,赶人,“快些走吧。”
李乐锡不满,“皇姐,朕是天子,朕想看你,你那侍女一直让朕隔着屏风,朕都要气死了,但朕没理她。”
他当然理亏,因为知道那是皇姐的意思。
“现在你又让朕走,朕不!”
李乐烟声音冷淡了许多,“阿锡,我不想看到明日你也病倒,不能上朝。”
此话一出,李乐锡就知道她的坚决了。
按时上朝,做好君主,是李乐烟对他最后的底线。
他眼圈微红,不动声色地压下心中的不快,还是把她放好,给她压好被子。
“好,好。”
他一连说了两声好,退到屏风后,上面绘着一副仕女提灯图,他高大的身影站定,就再也没动过。
“皇姐,朕在这里,朕染不上病气,你不要再赶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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