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守门的弟子何时见过这等情况,也不敢再耽搁,匆忙跑进去报信。
&esp;&esp;宴星稚被晃醒,从牧风眠的怀中跳下来,落地时幻化人形,高举双手伸了个懒腰,脸上还带着惺忪的睡意,打一个哈欠道:“就这穷酸地方,也能被称为荒雷城第一门派?”
&esp;&esp;在她眼中,玄音门的穷酸与苍羽派的穷酸都差不多。
&esp;&esp;牧风眠笑一声,“那总比连大门都没有的玄音门好上不少。”
&esp;&esp;荀左小声辩解,“原本是有大门的。”
&esp;&esp;说完又怕左护法觉得他顶嘴,便小心地瞄一眼,就见牧风眠好像没在意他的话,正低头捻着身上的虎毛。
&esp;&esp;宴星稚在他怀中蹭了一路,外面那层金纱上到处都是黑白的虎毛,拍也拍不掉,只能一点一点地捻。
&esp;&esp;荀左见状连忙献殷勤,拿出清尘符纸朝牧风眠的衣裳吹了一下,上面黏着的毛就被轻松吹落,又变得干干净净。
&esp;&esp;牧风眠偏头,看着他笑了一下。
&esp;&esp;荀左觉得这并不是带着感谢的笑,没看懂,但也回了一个恭敬的笑。
&esp;&esp;牧风眠就笑得更开心,双眸弯成月牙,也不知道在乐什么。
&esp;&esp;宴星稚这边伸展完四肢,见去报信的人还没出来,向来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耐心也被耗尽,抬步往前走。
&esp;&esp;她的脚步不算快,但站在门边的几人却觉得她来势汹汹,害怕地往旁边躲去。就见她目不斜视地走到大门前,一脚踹在虚掩的门上,砰地一声巨响,一丈之高的大门就猛地从门框脱出,轰然倒地,砸起纷乱灰尘。
&esp;&esp;院中还站着十数弟子,被吓得目瞪口呆。
&esp;&esp;她跨过门槛负手走进去,摆足了架势,“我当你们苍羽派人都死光了呢?怎么没人出门迎客?”
&esp;&esp;荀左见状也连忙安排其他人都在门外寻个地方躲着,自己跟着跑进了门中,狐假虎威道:“人呢?我们玄音门上门应战,莫当缩头乌龟!”
&esp;&esp;牧风眠是最后一个踏进门的,悠闲地像吃完了饭在家门口闲逛似的,慢悠悠走到宴星稚身边一站,就当是表明自己立场了。
&esp;&esp;外院中的十数弟子平日里就负责扫撒打杂,面对这种情况谁也不敢说话,推推搡搡往后躲去。
&esp;&esp;宴星稚觉得自己被轻慢,心中生气,瞧见对面檐下挂着一块写着“苍羽派”三个大字的牌匾,喊道:“荀左,将这牌子摘下来砸了。”
&esp;&esp;荀左应声,撸起袖子便上前,伸直手跳起来要去拽牌匾,忽而一块石头从里头飞出来,直直打中荀左的腹部,他只觉腹中一痛,整个人便被这股力道打飞,往后摔在地上,落在牧风眠的脚边。
&esp;&esp;宴星稚脸色一沉,还没说话,荀左就先站起来道:“老奴没事,不过是小伤。”
&esp;&esp;他闷咳一声,压下喉咙的腥甜,小声说:“少主,他们出来了。”
&esp;&esp;她转头看去,便看见前头几个穿着青色衣袍的人迎面走来,打头的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两侧跟着中年男子,再往后就是稍微年轻一点的,男女都有,应当是苍羽派核心的一些人物。
&esp;&esp;旁边还有三个身着蓝色衣袍的年轻男子,头戴银冠脚蹬锦靴,腰间束着黑色的腰带,当间有个掌心大小的玉牌,衣着与其他人很不一样。
&esp;&esp;“那是仙盟的人。”荀左揩了一下嘴角的血,低声解释。
&esp;&esp;宴星稚听闻,又冷冷瞟去一眼,扯了下嘴角。
&esp;&esp;许是她神色有几分不屑,那三个仙盟的人见了当下黑着脸色,指着她道:“按照仙盟守则,你派作为被挑战的一方应当等着苍羽派的人上门,为何自己带着人来了此处,还毁坏苍羽派的大门?”
&esp;&esp;这三人随着苍羽派的人出来,就足以看出他们心有偏颇,指定是在这喝着酒吃着菜等着元宏几人凯旋而归,从始至终压根就没把玄音门放在眼里。
&esp;&esp;宴星稚下巴一抬,指了指半死不活的元宏,说道:“你们派去的人好像是得了什么病,话还没说两句就躺在地上吐血,我怕你们等急了,只好带着人找上门来。”
&esp;&esp;她这话纯粹属于颠倒黑白,背着元宏的弟子立即上前争辩,“师父别信她的鬼话!师兄原本是去劝降的,但这人趁着师兄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偷袭出手,将师兄打成这样,师父可要为师兄讨回公道!”
&esp;&esp;其他跟去的弟子也一同附和。
&esp;&esp;站在白胡子老头后面的中年男子见自己的大弟子被打成这样,脸上自然也是挂不住,摆摆手道:“先送去疗伤,此女如此藐视苍羽派,我等定饶不了她。”
&esp;&esp;宴星稚抱起双臂,眉毛轻挑,大有一副无赖的模样,说道:“那还废什么话?一起上吧,正好收拾了你们,我也能换个稍微能伸腿的地方住。”
&esp;&esp;她这副嚣张的样子,倒是让其他人惊了一下,素来玄音门只有被按在地上挨打的份儿,却没想到这新找的门主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带着人直接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