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牧风眠看着这张脸,心中终于泛起了波动,他侧过身,用眼眸细细地将宴星稚的眉眼描绘着,从上到下,像是想把她的脸深深刻在心里似的相当认真。
&esp;&esp;宴星稚感受不到他灼热的目光,在睡着的时候习惯性黏着热的东西,牧风眠身负赤练神火,身上的温度是宴星稚最喜欢的,是以他刚看了没多久,宴星稚就收紧手臂,一头扎进他的怀中,用脸蹭了蹭他的心口。
&esp;&esp;雪元灵土有一种昙花的清香,若是不靠得特别近是闻不到的。
&esp;&esp;眼下牧风眠的鼻子里全是这种香气,还有宴星稚本身的气息,他感觉到自己被抱得紧紧的,那作乱的小手攥住了他腰间的衣裳。
&esp;&esp;心口被轻轻蹭了两下,猛地发烫起来,开始乱了节奏地敲击这胸腔,仿佛想透过他的胸膛将这越来越快的跳动声音传到宴星稚的耳中。
&esp;&esp;牧风眠僵了良久,宴星稚仍没有丝毫动静,头埋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
&esp;&esp;也不知道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多久,牧风眠才慢慢伸出手,轻轻地,缓缓地,将她拢抱住,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
&esp;&esp;脖子上传来她喷洒出的炽热呼吸,热得牧风眠几乎要出汗,却也不曾松手。
&esp;&esp;起死回生本就是世间三大不可为的其中之一,而宴星稚这种神力强大的人若要复生,则更是极为困难。
&esp;&esp;她那被打散的魂魄重聚,复生归来,是上三界所有人都一度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
&esp;&esp;如今她不仅重生,还如此生龙活虎,如此生机蓬勃。
&esp;&esp;牧风眠将她紧紧抱住,闭上双眸,轻声道:“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esp;&esp;余晖布满天际,落日悬在山头边上,整个天空慢慢暗下来。
&esp;&esp;师镜走到屋外,抬手想推门,指尖刚触到门就被一抹金光弹了一下,他认出这是宴星稚下的法诀,便没再推门,而是站在外面低低唤道:“牧十二,出来。”
&esp;&esp;牧风眠看了看尚在睡觉的宴星稚,身形一动就从床榻上起身,悄无声息打开门出去。
&esp;&esp;“什么事?”他顺手将门带上。
&esp;&esp;师镜往里瞄了一眼,隐约看到宴星稚睡在床上,神色一顿,说道:“不就不怕她醒来之后咬死你?”
&esp;&esp;牧风眠理了理身上的衣袍,“我害怕她咬?”
&esp;&esp;师镜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确实,□□熏心之时,这点小伤小痛也算不得什么。”
&esp;&esp;牧风眠:“……”
&esp;&esp;“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阴阳怪气这两句?”
&esp;&esp;“当然是为了正事。”师镜正了正脸色,说道:“师怜雪是你所伤?”
&esp;&esp;牧风眠点头,“她想把我赶下山,我为了让她消停点,就出手了。”
&esp;&esp;“她现在虽没了记忆化作凡人,警惕和多疑却一点没少,不过你下手这么重,若是将她打死……”
&esp;&esp;“放心,死不了。”牧风眠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中流露出一股轻蔑来,“而且天界的人也不会让她死。”
&esp;&esp;师镜倒是挺相信他的,没再追问,而是道:“东西我还没找到,那些长老的屋子我都翻了个遍,没有蛛丝马迹。”
&esp;&esp;牧风眠诧异地看他一眼,“怎么回事?你当凡人几十年,脑力退化这么严重?”
&esp;&esp;师镜脸色一沉,拉长了脸,“牧十二,你存心挑事?”
&esp;&esp;他耸耸肩,往前走了几步,舒展腰身和臂膀,说道:“那东西不可能在任何一个长老的房中,且他们甚至都不知道雪涯宗藏着那个东西。”
&esp;&esp;师镜被这么一说,立即就明白了。
&esp;&esp;确实是他思想有些简单,只以为雪涯宗是天界那群人的爪牙,却忘记那些人向来看不起凡人,又怎么可能将这种事告诉凡人。
&esp;&esp;那个东西的确藏在雪涯宗不错,但雪涯宗的人却不知道,他们甚至可能不知道师怜雪的真正身份。
&esp;&esp;“它肯定就被藏在雪涯宗的这些山峰附近,神骨一旦离师怜雪远了就会枯竭,你在那些的山峰上找找。”牧风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