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不知道开了多久。
安格先是在卡车后,和这一家人的家具、细软躺在一起睡了很长时间,然后被一阵内急感催醒。
她睁开了眼,长久以来的头疼在睡了好久之后有些缓解了。
入眼处仍然是黄沙漫天,四周都有些小城镇,但是距离不近。
她内急严重,正憋得难受。
痛苦间,两辆车终于停下在了一个加油站。
前方驾驶舱内的中年夫妇用h国话又在说这些什么,然后解安全带的声音响起。
安格小心地躲进了这一堆家当里。
前方小孩儿和年轻男女的声音响起,安格缓缓伸出头看去,他们正在空地上伸展、放松。
安格看这一家人没有往车辆这边看去,便小心翼翼地从卡车侧方伸腿,踩着轮胎下了车。
她悄悄地跑去了一个草垛背后,翻开斜挎的包裹,拿出一瓶水和一个饼狼吞虎咽了起来。
吃着吃着,安格看着手中的这个饼,鼻子酸了起来,眼眶中瞬间满是泪水。
也不知道玛丽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打。
正在惆怅间,安格听见那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像是要走了。
也不管没吃完了,安格立马把东西塞进包里,悄悄地俯身往卡车后跑去。
在快速移动间,那个十几岁的女孩突然把眼光锁定了鬼鬼祟祟的安格。
女孩顿时好奇地睁大了眼,拉着爸爸的袖子道:“爸爸,我看到了一个外国人。”
随着女孩的手指看去,男人只看到了一片空地。
“这里哪来的外国人。”
“我真的看到了。”
“快走吧,还有几个小时就到你叔叔家了,我们先去前面的旅馆歇歇。”男人揉了揉女儿的头,把她塞进了后座里。
安格没有发现女孩的视线,仿照先前的做法,顺利的上了车。
又是一个小时的车程,天色逐渐暗去。
安格坐在卡车内,表情麻木。
她的头发已成了杂草样,浑身粘着黄沙,脸蛋因长时间暴露在紫外线和艰苦的环境中,已经变得又黄又干。
谁能看出她以前的模样呢?
她的手,紧紧握住了胸口的那个蓝宝石项链。
付随温和的笑容浮现在安格眼前,安格看着他的笑容,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