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聂缙一怔,沉声道:“倘若聂家还在,我是聂家的长孙。”
&esp;&esp;徐世柏用力的拍手,叹道:“难怪!难怪!难怪竟长得如此之像!”
&esp;&esp;徐世柏一激动禁不住老泪纵横起来:“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esp;&esp;聂缙莫名的看着眼前的老者,却不记得自己以前见过他。
&esp;&esp;徐世柏用力握着他的手道:“你叫聂缙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是聂缙,前几年的时候,他还写了信告知我你的生辰八字,算一算,你今年也该是有十七岁整了!”
&esp;&esp;看他如此激动,聂缙扶他坐下,听他说一句叹一声。
&esp;&esp;“你大约不知道,你祖父外祖家却也是苏州人氏,你祖父聂司徒少时居住苏州城,同我乃是少年发小,他为功名去了京都做了官,虽然远隔千里,我们却依然时常书信往来。谁想事情如此突然,我在这千里之外,还没听到消息聂家竟已没了。天可怜见,总算留下了你这一根独苗,也算是聂家积下的阴德了。”
&esp;&esp;聂缙看着他,想起了自己的祖父,被他紧紧的握着手,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感油然从心中升起,隐隐的眼圈都红了。
&esp;&esp;昭和在一旁瞧着却不高兴,她看着这所谓的发小老头,便有种不好的预感。之前来了一个洛颜已经够糟心的了,这下该不会又有个什么幼小定下的未婚妻子之类的吧?
&esp;&esp;她还来不及细想,就听到门外院落中传来一声清脆如银铃般的少女声音:“祖父怎么了?今儿瞧着可来了不少贵客呢。”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两天没水啦,一天没洗脸的人飘过~
&esp;&esp;去排队领水,结果排到我就没了,是有多倒霉(⊙﹏⊙)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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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院子里走过来一个身着水绿色锦裙的女子,挽着两个秀气的环髻,粉色的珍珠耳坠子轻轻的晃悠着,脸上带着一丝温和而从容的笑容,只见那女子杨柳眉新月眼,长得甚是秀丽可人,瞧着说不出的舒服。
&esp;&esp;“碧媛,你过来!”徐老先生对着孙女招手,指着聂缙道:“这就是祖父从前经常向你提起的聂缙。”
&esp;&esp;碧媛看了聂缙一眼,微微一笑,行了一个礼:“碧媛见过聂哥哥。”
&esp;&esp;昭和听着心塞,上前拉过聂缙的手扯到一边,对着徐老先生道:“老先生,您似乎忘了我们今日来此的正事呢。”
&esp;&esp;徐碧媛饶有兴致的瞧着眼前这位戴着雪白帷帽的女子,她拉着聂缙,聂缙如此听她的话,这关系倒是耐心寻味。
&esp;&esp;徐老先生有心要留聂缙在这边吃饭,自然不好为难他们,但是那和田玉的砚台依旧是不肯收的。只是带着阿吉到了书房,考校他所学的一点诗文。
&esp;&esp;他本是不做多想,觉得这五六岁的孩子能认得几个字已经是不错,大不了读一读三字经,实在没什么好指教的,谁想这娃娃竟是十分聪颖,不但熟读了诗经就连四书都有所涉猎,一时之间喜不自禁。直到从书房出来,他面上都带着喜滋滋的神色,到了昭和等人跟前,直夸阿吉天赋过人,将来必成气候。
&esp;&esp;昭和听了高兴,有心要让阿吉同徐老先生多相处相处,也好多得些学问上的指点。虽然她嫌弃他一身的迂腐学者气,但是在人才济济的江南这江南鸿儒的名声岂是容易得的?自然有几分本事,见他想留聂缙吃饭,便趁机应了下来,一班人干脆一起留在了徐府做客。
&esp;&esp;徐老先生心里有事,让碧媛在院子里头招呼昭和等人,自己却把聂缙悄悄拉到一边,暗搓搓的瞅了昭和一眼,低声问聂缙:“你同那位姑娘是何关系?”
&esp;&esp;聂缙一愣,道:“是朋友。”
&esp;&esp;徐先生心里一咯噔,脸色一时就变了,追问:“什么样的朋友?”
&esp;&esp;聂缙为难,没有说话。
&esp;&esp;徐先生眼色阴沉了几分,道:“聂缙,你实话告诉我,那位姑娘是不是已经嫁过人了?我更应该称她一声夫人?那么她的夫君人呢?”
&esp;&esp;聂缙按了按额角,为难的说:“已经过世了。”
&esp;&esp;徐先生几乎跳起来,若是他自己的亲孙子肯定棒子都下去了,可聂缙是故人的孙子,还是那个满门抄斩的故人的孙子,他只得安耐住脾气,一双眉毛蹙的如同山峰,低沉沉的说:“也就是她是个寡妇!你同一个寡妇镇日一起,竟也不怕人说三道四?”
&esp;&esp;“先生低声!”聂缙一急,瞧了一眼昭和,见她似乎没有听到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可是昭和长公主,长公主殿下的脾气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最清楚,若是让长公主知道别人背地里说她是个寡妇,这人可是有好果子吃了。
&esp;&esp;徐先生有些气急败坏了,他恨铁不成钢的瞧着聂缙:“我说你……我说你……”他伸出指头指着聂缙,真是话都说不出来。
&esp;&esp;聂缙看着他,这些事情说来话长,一时半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即便说了这位顽固的老先生恐怕未必听得进去。
&esp;&esp;他只能这么跟老先生说:“先生请放心,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清楚,先生真的无需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