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夜雨沙沙,此时亦是有人睡不着,徐碧媛收拾好了祖父的衣物,又去厨房看了看明早煮粥的食材是否备齐,完了这才沿着游廊往自己屋里走去。
&esp;&esp;抬头,看到一处房内依然灯火明亮,便知道沈拂还没有睡。
&esp;&esp;她想起白日里沈拂说的那话,便觉得不舒服。他们一行人现在住在聂府,也是因祖父同聂家的关系,又因当初聂缙昭和去苏州时曾经到白鹤书院做客,他们这次来了京都,他们自然要做个地主之谊好生的招待。
&esp;&esp;但是沈拂自打同他们一起入住了聂府却变得沉默起来,脸上难得有笑容。人家都道他是因为专心备考,其实只有碧媛心情清楚的很,他的心里可不只是在想着备考的事情呢。
&esp;&esp;今天他就提出了要搬出去住,已经赁了房子了,借口找的很是充分,因他顶着江南v79
&esp;&esp;三日之后便是会试之期,因为会试,士子在京都云集,整个京都都为这一件事忙碌起来。
&esp;&esp;就连宫廷的羽林卫也要派出人马维护会试贡院周围的治安。聂缙更是忙得脚不点地。
&esp;&esp;昭和同傅国公见了面,叮嘱他多多留意此次会试出来的人才,适当提拔一些留为己用。
&esp;&esp;傅国公乃是昭和的代表,是她母家的亲人。
&esp;&esp;一直以来,他们合作无间,最大程度巩固了昭和母家在朝中的位置,同时也是昭和自己的羽翼。
&esp;&esp;在朝中,有不少是傅国公亲手提拔起来的官员,自然,这些人在某些特殊的时候便会听从昭和的指示。
&esp;&esp;这些势力不是一日成就的,而是一种日积月累有心为之的过程。
&esp;&esp;裕王司徒召也开始活动起来,昭和已频频听闻他邀请士子去王府饮酒赋诗的传闻,一段时间下来倒是落得个礼贤下士的名声。
&esp;&esp;他听说江南第一才子沈拂的名声,也曾经试图去邀请他,然而人家清高,请了三次都没见到人。
&esp;&esp;他又听人说了徐世柏先生的大名,又想去请,哪知道那人居然住在聂缙的府上,他和昭和明里暗里的势力割据大家心知肚明,明摆了那老先生是她的人,他便也懒得去讨这个嫌了。
&esp;&esp;裕王只对蔺辰离去感到惋惜,他在京城之时可是他的左膀右臂,善言谈会应酬,英俊倜傥文采风流,身份高贵却又不傲慢,身处官场圆融通透游刃有余,当时在京都时蔺辰替他拉拢了不少官员。现在他一离开,他倒是有些不适应起来。
&esp;&esp;裕王府中,合欢树下的八角雕花亭子中,金冠锦袍的俊朗男子手里拿着一封书信。
&esp;&esp;他摆了摆手,几个侍女立即退了下去,守在亭子的外边。
&esp;&esp;这封信是从山西来的,那上面的署名让他勾起了唇角。
&esp;&esp;蔺辰。
&esp;&esp;对,这是蔺辰从山西给他的信,司徒召心里有几分期待。这是一个从来不会让他失望的人,或许,这封信会带来什么好消息。
&esp;&esp;看过信之后他的眼中闪出光芒来,不由自主的赞了一声:“不愧是蔺辰!”
&esp;&esp;里面写到他正在积极训练山西铁甲骑,到时可以做他后盾。
&esp;&esp;这个“到时”,大家都不能确切的说是什么时间,但是大家的心里都肯定,一定有那么个“时刻”,否则现在的一切岂不是白忙活?
&esp;&esp;只要元和帝一日没有子嗣,这个“到时”就非常的有用。
&esp;&esp;司徒召总是有一种感觉,那九五自尊的龙位距离自己并不远,甚至是伸手,就可以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