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答。
池湛趴在冷灰色的床单上,一时间不知道该看哪里,看周宴行?怪怪的,还不如看床单。
休息间内充满了浓郁的薄荷香气,一个人常待的地方,就会有他独特的个人气息。池湛上次进来,也没敢多看,现在只觉得……周宴行这床有点硬。
周宴行却把他盯着床单的行为会错了意:“知道你洁癖,但总不能让你继续在那呆着,床单没换,你将就下吧。”
池湛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洁癖”了,只得含糊不清地应了,又缓缓意识到了一个严重问题。
他身上这件衣服被红蓝毛给扯破了,刚才还没觉得问题大,但周宴行刚才那一抱,仅剩的几根线再也无法支撑,导致他总觉得肩膀那里凉飕飕的……
池湛稍微动了动,想把那一半扯回来,没想到不动则已,一动掉的更快。
周宴行则是没有发现,他电话又响了,他看了眼来电人,大概是怕耽误池湛休息,又出去接电话了。
周宴行情商挺高,也善解人意,只是看他想不想做而已。
室内开了空调,热风一阵阵地吹,倒是不太冷。但池湛仍然不太习惯,艰难地在一旁柜子上摸索自己的手机。
更衣室内有备用衬衫可以救急……池湛正在找人,周宴行又进来了。
池湛急得直冒汗,周宴行却皱眉道:“很疼?等会我朋友就过来,让他帮你看看。”
不经意间瞥见池湛还没发送出去的求救信息内容,周宴行顿时明白了,挑起了眉,对池秘书倔强的性子有了全新的认知,道:“摇人呢?摇到谁了?”
语气很戏谑。
池湛:“……”
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池湛舍身取义的精神感动了周大魔王,起码他现在态度好很多,但仍然能怼得人说不出话。池湛不再反驳,在周宴行宛若时尚选妃大赛的衣柜里随意挑了一件衣服。
实际上也是胡乱指了一件看上去很普通的衬衣。
“全新的。”周宴行眉梢一挑,用池湛的语气道,“池秘书,我给你穿么?”
似曾相识的话语。
……周宴行就是故意在调侃他吧!
换衣服前先要把身上这件脱掉。
周宴行说:“能坐起来么?”
“……没事。”池湛闷闷地说,趴了一会感觉好些了,缓缓坐了起来,开始解扣子。
原本的衬衫本就料薄,扣子更是不经扯,刚才那一片混战之下,五颗已经丢了三颗,这件衣服算是彻底作废。
池湛解开扣子,正要脱,却发现周宴行还在屋里,却没看他,正在看手机。
周宴行似乎的确对这种事情不太避讳,前几次当着池湛的面脱衣服,似乎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池湛不太习惯在另一个人面前袒露身体,他迟疑了一瞬,恰巧这时周宴行转过身,背对着他。
不知道是不经意还是刻意而为,总之让池湛松了口气,将衬衫换上了。
周宴行的黑色衬衫不知道大了几个号,总之真的很大,衣摆能盖过大腿。
布料散发出昂贵崭新的气息,衣服上的挂牌还没摘,周宴行转过身,随手将书桌上的镜子翻了一下,在池湛总觉得脖子那里卡着什么伸手去取的时候,低头将吊牌咬开。
灼热的呼吸猝然打在后颈上,转瞬即逝。
宛若弱点被人碰触,池湛的身体僵硬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