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照最终买了二百两银子的土豆,得了两万斤,顾月照并没有在空间直接买,而且在之前寻一个无人住的小院的地窖,这屋子被遗弃了很久,三面墙都垮塌了,院子中的木头稻草也被人拿走,顾月照猜是被周围的邻居哪去当柴火烧了。
地面上如何破烂不重要,让顾月照惊喜的,这屋子下面有个比她空间还大些的地窖,两万斤土豆装在尼龙塑料口袋中,按照她的心意整齐的摞在地窖中。
这么多的土豆,就算她卖上一半,剩下的也够他们接下来两个月的口粮了!
一百两银子卖了一千件羽绒服,羽绒服顾月照选的款式是黑色中长款羽绒服,耐脏保暖程度好。至于尺码则是大小随机。
顾月照没想到口罩竟然这么贵,竟要二十文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次的价格整体比前两次贵很很多,一百两银子也才买了五千个口罩。
五千个口罩也不过两个不大的箱子,并不能占据多大的空间。
土豆并没有她所想的那般占地方,一万斤土豆放进空间将空间占得满满当当,但是好歹是全部放进来了,剩下的羽绒服见缝插针倒是可以塞进空间,但是空的矿泉水桶就真的无法放进空间了。
顾月照只得将他们和土豆一起放在地窖里,到时候想个办法运出城去。
顾月照留了一万斤的土豆放在地窖中,仔细的掩盖好地窖口,再给自己化上丑陋的妆容,估摸着尹松快到了下值的时候,便揣着兜去找他去了。
尹松确实刚到家,今日他没有去城门口值守,而且和捕头去将各家饿死的百姓扔去了城外的尸山,这城中无亲无戚之人,死后无人敛尸的,都会被扔在那处,可如今旱灾四起,死的人不知凡几,普通百姓是不敢出城的,凡家中有亲人离去的,不过草草烧了纸钱,再寻衙役帮忙扔到城外去,城门口全是难民,就是想让人入土为安也无法。
县令大人隔一段时间便让城中守军前往洛城取一次水,虽不够城中百姓日常洗衣做饭使用,但是却能保证大家不被渴死。
但是粮食却是没有办法,县衙开仓放粮,但粮仓的粮食也禁不住一城百姓两三个月的嚼用啊,是以即使呆在城中比外头其他地方逃过来的难民们好些,但就真的只是好些了,将将吊着命,不死不活,即使这样还是有不少人被饿死,再者这个冬日天冷。
城中无柴火,能烧的都烧了,但还是冻死了不少人,过得艰难啊!
“扣扣!”
谁这么晚还来找他,莫不是又有新的情况?他赶紧去开门。
“仙人!”
第37章尹松听完顾月照……
尹松听完顾月照的要求,为难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尹松他爹在世时便在县衙捕头,五年前他爹过世,他就接了他爹的位置,在县衙当了个衙役。是以衙门各位同僚都是熟悉的,但是他熟的也不过和他一般的小喽啰。再往上,平日里见着都只有远远行礼问好的份,想结识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小人不过衙门一小史,求见县令大人怕是有些难,倒是铺头和师爷有些交情,仙人且等我明日去寻我大哥,让他帮忙引见一番。”
顾月照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为难人,笑道,“麻烦了。”
且让他去试试,不行她再想办法。
也不知尹松是如何运作的,第二日中午他便兴冲冲的来通知她,县令答应见她了。
“咱们县令姓谭,名谭见青,不到而立之年,五年前任咱们余槐县县令。这五年来谭大人减免赋税,发展农事,开立私塾,是少有的好官,便是这次大旱,为了让更多百姓有活命,也是他私开粮库放粮,用自己私房前往洛城给城中百姓买水,余槐城若是没有谭大人,早乱了。”
尹松说起那谭县令,眼中满是敬意和爱戴。
“谭大人是个难得的好官,却是个可怜人,来余槐县第二年,谭夫人便得了急病去了,走的时候肚子里面的大少爷不过五个月,听说他在老家的双亲身体也大不如前,缠绵病榻良久,只是如今世道乱,大人想回去探亲都没办法。”
顾月照一路走着,一路听尹松絮絮叨叨。
他们没走县衙正门,而是绕到后街的角门,一个蓄了长须的老人已在此等候多时。
尹松一见那人,赶紧跑过去行李,“见过王管家!”
王保诚打量一眼顾月照,“这便是你与阿虎所说的仙人?”
王保诚口中所说的阿虎便是捕头丁虎。
“正是!”
顾月照也礼貌的行了一个晚辈礼。
王保诚皱眉,显然不太信,但既县令大人已经答应见她,他此时多说无益,不如交给大人判断,他摆摆手示意。
“走吧。”
县衙占地不小,就是各中布置显得些许陈久破烂。房上的砖瓦,地上铺的青石,廊上柱子的红漆多有破损处。
谭见青此时正在书房议事,除了他,房中还有一些幕僚。近些时日来,城外的难民暴动,城中百姓隔三差五的饿死冻死,一件接一件一桩接一一桩的令他焦头烂额。
粮仓中粮食最多能再坚持一个月,一月后不过立春,余槐城也旱,但不如北边那般严重,一年一滴雨都不落。若是粮食能再坚持多坚持两个月,待城外野草野菜长出,或许还能渡过这个难关,届时再想办法从别处或买或借些种子,好歹把今年的春播对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