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邱艳和沈芸诺去河边洗衣服才知沈聪出门不止为了挑水还做了其他,沈西莫名其妙被人打了,晚上躺在床上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沈老头和沈东也没好到哪儿去。
罗氏坐在门槛上,骂了一上午,红花相公记仇,上门怂恿罗氏和沈聪闹,奇怪的事儿,罗氏坚持认定不是沈聪做的,突然的态度转变,叫村里的人奇怪,除了沈聪,谁能和沈老头父子有这么大的仇恨?而且,往回,沈老头家里丢了东西,罗氏没少指名道姓骂沈聪狼心狗肺偷家里东西,这回,十之是沈聪做的,罗氏反而维护起沈聪来,一时之间,去罗氏家打探消息的人比比皆是。
沈西躺在床上,大夫才从屋里离开,银子本就所剩无多,又给他看病,之后日子怕会愈发难过,想到沈聪做的手脚,沈西恨不能站起来,杀了沈聪才解恨,屋门动了动,见是罗氏,沈西哼了声,转过身,碰着伤处,疼得他龇牙咧嘴,生气道,“娘来做什么,左右您也不疼我了,不如让那杂种要了我的命得了。”
昨晚,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站在床前,双眼阴森的瞪着他,吓得他顿时清醒过来,对方掀起被子捂住他脑袋就是拳打脚踢,其中,小腿脱臼,好在他聪明没反抗,对方才收了手,否则,指不定自己就在被子里被捂死了。
罗氏脸色蜡黄,小产后,身子亏了,明显不如之前,盯着自己亲儿子,悠悠然叹了口气,抬了凳子在床前坐下,拉起他的手握在怀里,问道,“阿西,你说昨晚,如果不是你机灵,你可能就被对方捂死了,是真的吗?”
“我还能骗您不成,娘,您差点就没我这个儿子了啊。”说起昨晚,沈西不是不害怕的,地方体型高大魁梧,下手半分不留情,明显就是冲着他的命来的。
罗氏松了口气,随即又拧起了眉,“阿西,聪子恨我和你爹,也恨你和你大哥,可是,你相信娘,如果昨晚那人真的想要你姓名,娘肯定,那不是聪子。”
听她言之凿凿帮沈聪说话,沈西心里不是滋味,“娘怎么知道了不是他,除了他,还有谁恨不得我们全家都死?”说到气愤处,沈西骂了两句脏话。
罗氏有话难说出口,揉了揉沈西脑袋,“娘也不知谁想要你的命,阿西,娘说过,只要我们不去招惹聪子,他也不会招惹我们,你莫要忘记了,一旦,聪子下了狠手,我们一家,谁都逃不了。”沈芸诺就是沈聪的命,沈芸诺活着一日,沈聪就不会对他们下狠手,上回沈聪带着人上门,即使她没了孩子,也不能直接怪到沈聪头上,沈聪没有胆子,他不敢冒险。
想到这里,罗氏语重心长道,“阿西,为了你和你大哥,我跟你爹操碎了心,往后千万别去那边招惹聪子,里阿诺也远远的,否则,我们连死都不如。”罗氏打听过沈聪怎么对付仇人的,不会直接杀了他们,而是挑断手筋脚筋,送到破庙,或者大街上,乞讨为生,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连死都不能,罗氏庆幸,在沈聪小时候她就抓到了他的软肋,否则,她们一家早就死的死,残的残了。
见她郑重其事,沈西闪烁其词,面上些许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他现在的脾气,谁敢得罪她?不过娘,您见过他娶回来的妻子没有,听说貌美如花,和天上的仙女似的。”
“阿西。”罗氏沉了脸,这个儿子什么德行她明白,平日见着个稍微好看的女子就挪不开眼,竟敢招惹沈芸诺,想到这个,罗氏心里一阵后怕,语气也严肃起来,“你若不知悔改,往后娘也不管你了,最后收了你的那些心思,聪子真对付了你,我们一家人,一个都别想逃,记着娘说的。”罗氏还想说红花的事儿,红花生得难看,沈西竟和她牵扯不清,红花相公这会儿不清楚,待知道了,不知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话到嘴边,察觉有人进了屋,罗氏有将话收了回来,站起身,正色道,“老二媳妇,好好照顾老二,缺什么问你大嫂拿,我看看你大哥去。”
父子三人都晚上挨了打,沈老头嘴里直骂孽子,发誓要将沈聪告到衙门,让县老爷为他做主,最好把沈聪关押斩首示众方能解他心头之恨,罗氏陪着小脸,仍为沈聪说好话,是事情过去很久了,她们都差不多忘记还有这茬了,听了罗氏的话后,沈老头才恍然大悟,随即反问罗氏,“你说,聪子会不会也忘记那件事了?”
罗氏坚决的摇头,“不会,聪子最是重情义,阿诺的所有的事儿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我们不露馅,一切就不会有事儿。”
沈老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张嘴欲说什么,罗氏似有察觉,微微摇了摇头,那是他们全家的保命符,若传出去,沈聪第二天就会上门要了他们的命,冲着二人早些年对沈芸诺做的,早该死了。
罗氏后悔的也是这件事儿,当初,就该趁着沈聪兄妹两年幼,将二人都弄死了才好,以免长成现在的祸害,然而,如今也只是想想罢了,沈聪如今身强力壮,她们早已不是他的对手了,如今能做的,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各过各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
邱艳知晓是沈聪做的,他该是怀疑是老宅的人夜里装鬼吓人,邱艳心下无奈,趁着沈芸诺不在的空档,问道,“为什么要对付他们,我们手里没有证据,你这般做,传出去,不太好,即使他们做错了许多事儿,那毕竟是你爹,没有证据就打人,说出去,旁人多说我们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