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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地出门霍家大喜(第1页)

一时秦煜止住了眼泪,秦烨忙叫人来打热水给他洗脸,因见他鼻头上一点微红,眼睛也有些肿,不由笑道:

瞧你哭得,倒像先生养的那只猫了,灿姐儿也没你爱哭。

秦煜白了他一眼,想了想,道:明儿我就不去请安了,爹娘若问起,你就说我头疼,若他们瞧见我眼睛肿了,倒不好回话。

秦烨一怔:今天的事你打算瞒着爹爹?

他还以为秦煜会寻秦沄问个明白的,毕竟如今他已经释然了,就算他真的不是秦沄亲生,也不过求个结果罢了。

秦煜摇了摇头:我不想爹娘再多操心,且爹爹未必会说实话,不过

他素来是个较真的性子,既知道了这个秘密,心中起了疑,便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既然不好问秦沄,不如自己去查个究竟。

因家中上下都疼他二人,他们兄弟俩手中私房颇多,身边又有几个心腹小厮和奶兄弟,都是嘴严心实之人,当下两人商议一回,决定次日便打发人南下,先寻到乐氏的那个表兄。之后再慢慢查明秦煜的身世,若能尽快有结果,自是好的,若一时半会儿没有,倒也无妨。

如今且说乐家,惶惶不安了十数日后,便听说乐婉一病死了。

乐太太顿时哭天抢地,抚着女儿的尸身嚎哭不止,虽想到其中必然有问题,可自家一无权二无势的,又想继续依附着秦家,也只能装聋作哑。

谁知没过几日,秦沄便打发人来请他们搬出去,随之带到的还有乐老爷的一封信,道是他们一直盘亘在亲戚家住着,有辱乐家门风,之前乐婉又在秦家惹出那么多事,都是乐太太教女无方,因此要休了她。

乐太太听了,当场便晕了过去,等醒过来时,人已经在一间狭窄逼仄的屋子里了

这还是当年乐家离京前的房舍,多年没有人居住,破败不堪。虽说乐太太已经被乐老爷休了,念在她孤身一人的份上,暂且许她在此居住,只等她娘家人得了信来接,又或者她自己回原籍去。

乐太太自是又哭又闹,一时大骂秦家手狠,一时又骂乐老爷无情。分明之前让她举家来依附秦家的正是乐老爷,如今却把过错全推到她头上,若论教女无方,算计秦家,这女儿难道不也是乐老爷生的?

她却不知如今乐老爷也是自身难保,秦沄一封信送到西北的同时,乐老爷的乌纱帽也教人给参革了。这乐老爷也是官场上的老油子,如何不知此事是秦沄对他的警告?忙不迭地和乐太太划清界限,又道自家以后再也不敢来给秦家添麻烦。

谁知树倒猢狲散,他家早已被长子给败了个精光,且那乐大少又在外头欠了一屁股的赌债,不知谁开始流传,说乐家彻底得罪了秦家,从前那些还碍于他的国公女婿不敢上门来讨债的泼皮如今却是一窝蜂地涌将上来,又因乐老爷如今只是一介平民,无人畏惧,众人喊打喊杀的,成日堵在他家门口不许他出门的,要把乐家搬空了拿去折变来抵赌债的如此种种,乐老爷焦头烂额,几乎没寻根绳子自己吊死。

京城之中,此时却是流传起乐家的种种恶形恶状。

从他们当年算计秦沄逼婚开始,到如今赖在女婿家白吃白喝,还对女婿家的主母出言不逊、动手推人因听说乐家如今被秦家赶出来后,众人都道大快人心,有人道:

这样的岳家不要也罢,这乐家不就跟狗皮膏药一样,一旦黏上来,可是甩都甩不掉。

便有人附和道:很是!好在乐家的下作嘴脸众人皆知,否则秦家若与他们划清界限,还要有人说秦家不顾亲戚情分。

秦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虽然让他们搬了出去,还出钱给他们修屋子,又打发人送乐家那几个哥儿姐儿回北边,这才是以德报怨呢!

议论纷纷间,乐家已是人人皆厌,而这些消息自然是秦沄特意放出去的,只因他深知这世上有一等人最好慨他人之康,所以预先堵住悠悠之口,即便秦家与乐家切割,也不会再有人说他们不念旧情。

至于秦母,知晓了乐氏做过的那些勾当后,对乐家早已厌恶到极点。不过秦沄始终记得保守秦煜的身世之秘他自己并不在乎秦煜是不是亲生的,但秦母一定不会不在乎。

如今他有儿有女,又有爱妻相伴,自然不想再多生事端,眼看着女儿须臾已近满月,那奶乎乎的小身子也是一日日长大,心中不知有多欢喜。

唯一的遗憾,就是蕊娘如今还在将养身子,不得亲近。

如今且说魏国公府中,却正是春意满室,风光无限。

谁知没过几日,秦雪便觉身上发软,形容也总是懒懒的。霍陵起初还以为是他二人真的将她弄生病了,更是自责不已,还是玄昭因精通医术,心中一动,忙将嫂嫂的皓腕拿过来,搁在掌中细细诊了片刻,方又惊又喜道:

大哥,嫂嫂这是有喜了!

且说这一日,魏国公夫人有孕的消息不出半日便遍传亲友,连霍陵上朝时都有同僚恭喜他:国公爷大喜!改日小世子的满月宴,也要叫上我们沾沾喜气才是。

霍陵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却是笑容满面:承您吉言,届时还请诸位千万赏光。

秦沄、傅寒江、周景宵等亲友也纷纷来恭喜他,只因众人皆知,秦雪这一胎来得艰难,霍家几代单传,秦雪与霍陵成婚数载却一直无所出,虽然霍家没说什么,秦母二太太等人暗地里却是急得不行。

如今总算是夙愿得偿,由不得众人不欢喜,秦母更是一得知消息便命人四处去庙里还愿,又将自己身边几个积年的老嬷嬷打发去霍家,将那些孕期的宜忌一一传授给秦雪,生恐有不周之处。

秦雪因道:你们也太紧张了些,如今不过才坐了两个月的胎就闹得人尽皆知,恐旁人笑我轻狂呢。

她如今已是在两个男人的勒令下任何劳神操心的事都不许再碰,每日不过歇歇晌看看花,连想看本书都要玄昭念给她听。

玄昭笑道:大哥还有亲家太太他们也是关心嫂嫂,小心些总归是没坏处的。一面说,双手张开虚扶在秦雪腰处,见她欲下台阶,忙轻轻搀住她,似乎一错眼不见就怕她摔倒了。

秦雪见状,又是好笑,又是心中甜蜜,嗔道:你还说呢,既是要小心,那你们那日如何还把我弄得好在孩子没出事,否则我可再不理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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