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些抽屉被他拖出来翻得底朝天,但一些只是被扔到一旁,静静立着。来看看我们发现粘在其中一个抽屉底部的东西。”
琼博将两个塑料物证袋递给汤姆,每个袋子里都装着一本护照。汤姆抬头看着琼博,脸上写着疑问。
“一本英国护照上面写着奥莉维亚·布鲁克斯的名字,另一本则写着贾丝明·贾罕德的名字。还有一点我不知道是否有关系,那就是这两本护照上都盖有日期为去年十月的伊朗签证戳。”
贝基和汤姆都是开车来案发现场的,所以他们只得各自返回专案室,这让汤姆很失望,因为他本可以让贝基当参谋。他们已经知道奥莉维亚和贾丝明有护照了,尽管罗伯特曾明确表示过她们没有,但很明显奥莉维亚把护照藏起来了,不想让他发现。假设她们都在去年十月去了伊朗,那又是谁照看那两个男孩的呢?
当罗伯特说到奥莉维亚和孩子们都不需要护照的时候,汤姆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撒谎的迹象。奥莉维亚必定是将它们藏了起来,汤姆确信罗伯特对伊朗签证一事一无所知。而琼博只花了约莫五分钟就找到了它们,天晓得他还会在那栋房子里找出什么来。汤姆没等多久就知道了,手机嘟嘟地响了起来,屏幕上闪烁着“琼博”的名字。“嘿,琼博,别告诉我你在一个小时内就把这个案子给破了。”汤姆半开玩笑地说。
“哈,你一定会对我们在这里石头底下发现的那些黏糊糊的小碎片大吃一惊。等你找吉尔谈过后就知道了。他一直兴奋得上蹦下跳,还让我的伙计们爬了一上午的梯子。”
“梯子?”汤姆吃惊地问道,“梯子和他的电脑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就留给吉尔吧,我可不想抢了他的风头。不过说真的,汤姆,有那么一刻,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我还说不上来为什么,可就是觉得我们即将扒开一层层污秽的内里,把这栋房子里发生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说到这里,琼博顿了顿,汤姆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打消脑子里纷乱的猜测,让头脑清晰些,“反正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出真相来,而不是在这里乱猜。对了,我们拿到信用卡和银行记录了没有?”
“还没。我们刚刚提出申请。怎么问起这个了?”
“没什么,只是我现在对他们从约翰·路易斯百货店买了些什么特别感兴趣。我们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个约翰·路易斯百货的空购物袋,那里面大约就只有这个,我知道你早就注意到了。楼上还有几样东西的包装上也都贴着约翰·路易斯的标签,孩子们的房间里有一个带边儿的羽绒被和几件粉红色的睡衣,我猜那睡衣是他们家女儿的。”
“这些就是可疑物品吗?”汤姆忍不住疑惑地说道。
顿时,琼博响亮的笑声从电话里传来。“哈,你肯定以为我疯了吧,汤姆。不是,不过它们可能是和别的东西一起买回来的。当时我手下的一个姑娘正在检查厨房,发现刀架上的所有刀都在,位置也没放错。然而,作为一个目光如炬又有点强迫症的女孩——正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她还是把它们都取了出来,送去做指纹检测了。她还注意到这些都是萨巴蒂尔斯牌子的刀——就是那些刀柄上通常钉着三颗圆形钢铆钉的,知道吧?哦,应该说几乎所有的都是萨巴蒂尔斯·迪亚芒的刀,只有一把除外。那把刀看上去和其他刀几乎一样,它实际上却是约翰·路易斯牌的。”
汤姆听完深感敬佩。那姑娘一定非常善于观察,而不是因为它值得注意。
“我听到你脑子那呼呼转动的声音了,汤姆。”琼博冲着电话大喊,嗓门儿盖过了似乎在给什么钻孔的声音,“不过最有意思的是,所有萨巴蒂尔斯的刀上都有奥莉维亚的指纹,没有其他人的,只有一把例外。那把刀上面只有罗伯特的指纹,而且只有一组指纹,可能它曾被非常彻底地清洗过,后来只有罗伯特碰过,也可能它本来就是一把新刀。”
接下来他还没开口,汤姆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那把刀上没有一丝血迹,其他刀上也没有,我们都检查过了。不过我觉得它被换了,而且是最近才换的。这就是为什么我想确认它是不是罗伯特买回来的原因,如果是,又是什么时候买的。一旦我们把其他事都做完了,我就会马上把鲁米诺试剂拿到这栋房子里来。我想我们也没有太多选择,对吧?”此时琼博已收起了笑容,汤姆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
“你觉得会找到血迹?”汤姆小声问。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只是那把刀让我心里有不少疑惑。比如那套刀具中原来的那把哪儿去了。而且事实证明,两个多星期里没有一个人见过或听到过有关奥莉维亚·布鲁克斯的消息——或许除了她老公,但这个人的话我觉得我们一句都不能信。”
“这点我举双手赞成。”汤姆应道。
“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你。”就在汤姆把车开进停车场的时候,琼博挂断了电话。
汤姆暗暗思忖道,天啊,要是我让那个混蛋跑掉了,可别让他把那些人都杀光。
27
贝基怒气冲冲地走进气氛紧张的专案室。她简直不敢相信那天早上自己在那栋房子里有多可怜。大家都知道,必要的时候她能一次撂倒两个男人,一栋空房子却差点儿没把她吓破胆。究竟混乱的情感是怎么让一个人耗尽所有力量和决心的呢?好吧,让那些见鬼去吧,她要把过去的自己找回来。她才不要像十八世纪的柔弱贵妇人一般懦弱无能,看到随便一个什么让人吃惊的东西就能吓晕呢。真是见鬼了。
她大步流星地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嘴巴决然地紧抿成一条线,然后看到汤姆瞟了她一眼,还朝她微微点了点头。汤姆很高兴看到贝基正在找回自信。这里的每个人都见过几个星期前那个满脸愁云的女人,现在,他们将会看到真正的贝基·鲁滨逊。
“鉴于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我想把大家叫到一起,梳理一下我们的进展。你有意见吗,汤姆?”
汤姆还没来得及回答,贝基的手机就传来收到信息的声音,同时她听到汤姆的手机也震动了。
是琼博。
“你们两个都得看看这个,是在贾丝明卧室的笔记本上发现的。”短信上这么写道,还附了一张图片。贝基打开图片,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她抬头望去,刚好和汤姆的眼神相遇。
“该死!”贝基轻声骂道。她把图片传到电脑上,然后弯腰把它调到合适的大小。调完后,那图片看上去还是同样令人不安。她迅速打印了几份,递了一份给汤姆。
“他对他们做了什么,汤姆?”她问道,明知道他也没比她清楚多少。不等汤姆回答,她就走到证据布告栏前,将其中一份固定在上面。
房间里顿时变得安静。每个人都把头转向贝基,他们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从贾丝明笔记本上拍下来的照片并没有削减贝基的决心,不过此刻她觉得胸口好像压了一块重石,她怀疑自己让这些孩子失望了,而这种怀疑打碎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
组员们一言不发地走向布告栏,贝基则将几份打印好的图片发给他们。汤姆把椅子往后一推,离办公桌更近了些,然后在桌沿上坐了下来。
贝基站了起来,开口说话前又看了看那张图片。他们已经得知,贾丝明是个会一丝不苟地完成学校作业的孩子,若以这张图片来判断,她的绘画水平可能略高于同龄人,因为画里的每一部分都经过精心描绘。
画中是一个小小的房间。他们可以看到两个墙角以及三面墙,墙面都被贾丝明涂成了深灰色。房间没有窗户,而且除了一个红盒子外什么家具都没有。也就是说,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三个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孩子。他们似乎正跪坐在地板上,中间是一个留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女孩,她的两边各坐着一个小男孩,两人的头发都是黄色的,贝基觉得是金黄色。女孩一手搂着一个小孩,最小的那个孩子脸上还画着一些小小的黑色椭圆状的东西,有可能是眼泪。其中一堵墙上有一扇开着的门,不过离地面很远。在画的底部,贾丝明写着:躲避敌人。
组员们全神贯注地研究着这幅画的含义,屋里一片寂静。贝基让他们思考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