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之看了看自己小学生练字一样的书法:“……大人过奖。”
“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系统也是一脸惨不忍睹,“这都能夸得出来……”
谢韫之不动声色。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在这个人面前,一直是保持警惕的。
“你之前对案卷的总结,我看过了。”陶鸿正继续夸奖,“角度独到,考虑周全,十分精辟……”
谢韫之:“……”
“对了,不知曜灵可曾定亲?”陶御史笑眯眯道,“老夫有个女儿,尚未婚配……”
“……有!”谢韫之忙道,“十年前定过一桩亲事,只是那位小姐……尚在守孝,但曜灵承诺过此生非她不娶,所以……”
“这样啊。”陶御史遗憾地点点头,“好吧……对了,这有几份案卷,是陛下先前要的,你待会进宫一趟,把案卷送去吧。”
“是。”
……
从都察院出来,谢韫之松了一口气。
“感觉如何?”系统调侃她。
“他究竟看中我哪一点,要把女儿嫁给我?”谢韫之有些莫名。
“十八岁的正四品佥都御史。”系统意味深长地说,“未来可期,前途无量啊,宿主。”
别说晋朝一朝,就是往前追溯三百年,也没有过这么年轻的朝官。
年纪轻轻,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出众的能力,却被提拔上高位,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家族势力强大,权倾朝野;要么,简在帝心。
……
谢韫之其实想到了这一层。
这么多天凌晨三点爬起来上朝,旁观议政这么久,她对这个朝代的政治结构、权力机制,都有了比较清晰的理解。
但她不明白的是,延景帝究竟在想什么。
他对她的态度,可并不像是对看重的臣子。
来自银河联盟的谢韫之自然是无法理解封建帝王的思维模式的。
在谢韫之的思维惯式里,提拔官员,自然是要让他做实事;但在延景帝眼中,提拔官员的目的未必是治国理政,还可以是消烦解闷。
也就是俗话所说的,弄臣。
谢韫之递了牌子,带着案卷进了宫。
“陛下在栖霞宫。”一个宦官笑眯眯地迎上前来,“让您把东西直接带过去,跟咱家来吧。”
谢韫之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