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戚游建议道:“王爷,此事虽然跟丹巴没有关系,但他是最大的戎商,我们把他抓来,直接杀了,那些被背地里搞事的狗东西不就消停了吗?”
陈贺闻言想了想,微微点头同意他的想法:“确实……丹巴势力太大了,只要掐断了丹巴这一条线,其他戎商在辽州便也跟着寸步难行。反之,只要丹巴还在,那么就会有源源不绝的戎商进入辽州,禁之不绝。”
两位副将一时间,看似直接统一了意见。
雷厉看向戚游,跃跃欲试道:“王爷,怎么样?就这么办吧!”
戚游看了两人一眼,摇摇头。
他道:“除非我们与戎族全面开战,否则,戎商是绝对不会消失的。且不说切断所有戎商需要多大的功夫,就是我们辽州本地的商人,都不会同意。”
辽州这边很多富贾,就是靠着与塞外的戎人做生意才发了家的。
首屈一指如彭壶这样的人,即使发现了与戎通商的弊端,开始积极寻求另外的发展,仍旧无法直接割舍塞外这边的利润。
“商人,商人!那些商人的话哪里需要在意?!”雷厉咬牙切齿道。
他毫不留情,直接点明其中的错杂关系:“还不是那些收受了厚礼的贪官,一直在维护他们!”
说着,雷厉有些恼怒,他抬头看着戚游:“难道王爷你来了,都没有办法将他们连根拔起吗?”
雷家三代镇守于封平,雷厉和丹巴打过太多次交道了!
他多少次找到了机会,想将丹巴直接除掉,却每次都功亏一篑。
后来,他慢慢想明白了,不是自己失了时机,而是辽州有太多地位比他高的人,明里暗里出手保住了丹巴。
陈贺听到这句话,狠狠咳了一声,朝着雷厉使了个颜色。
就在大半年前,丹巴可还明晃晃地往北安王府上牵过一匹世间难寻的汗血宝马呢!
雷厉这番话,等于是将戚游一起骂了进去。
“将丹巴连根拔起或许不难。”戚游展开案上的地图,“但是没有了丹巴,也会有别人,只要此处还有利益存在,就会有人愿意以身犯险。”
雷厉再想说话,陈贺暗暗制止了他。
他自己恭声问道:“王爷可是有了其他想法?”
戚游颔首。
他抬起头,对着雷厉和陈贺说道:“我想联合丹巴,禁绝辽州与塞外所有商道口,只留下两处。”
雷厉不解其意,惊得下巴都合不拢:“联合丹巴?”
戚游点头:“对,留下的两处,分别是丹巴在巴栖郡的商道,以及昌岭那边。”
“巴栖郡我知道……”雷厉抓了抓头发,“昌岭那边有商道吗?”
他想了想:“哦!您说的是阿勒族,张氏她们送羊毛走的那条路?”
“对!”戚游点头。
“制住不住,那就想办法管辖它。”戚游说出自己的见解:“丹巴背后站着的,是戎族顶层的贵族,但他这些年来在两地行商,从未有过犯禁的举动,贩卖的也都是普通的商物。只要他愿意配合,我们不仅铲除其他违法商道容易得多,还能直接对所有出入的东西进行限制和管辖。
“而昌岭背后,是我们。
“我打算在昌岭开一个交易点,允许任何友好的戎族和盛朝人到昌岭买卖货物。当然,跟丹巴一样,收取一定比例的利润。”
雷厉有些迷糊,他不知道这个决定背后的意义。
但是陈贺却不一样了。
他想了想,道:“王爷……本朝……本不允许与塞外通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