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您是爷,您说了算。”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矢之悼悻悻地挂了电话收回袋中,又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摸出一支烟衔在嘴里,拿出打火机点了两下燃了烟,脑中重新整理了说辞。
正纠结着该如何开口时,一直垂眸看手的白玄蝉倏然抬起了头,墨色的眼眸冷静地看向站在角落中抽烟的矢之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汇集,她不合时宜地开口问道:“矢之悼,关于姜子苓,你认识多少?”
急转直下的话题令矢之悼措手不及,诧异片刻后他坦言道:“认识得不多,但也不算少,我和他认识也有个七八年了。”
“七八年。”她轻轻重复了这句话,斟酌片刻后又问道,“他——难追吗?”
“什么?”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晨光从遮光帘缝隙中泄进,头昏脑胀的廖芊芊从客卧的大床上醒来,目光迷茫地看着周遭陌生的一切,床头柜上摆着一杯还残留着温度的蜂蜜水,她坐起身来抬手捂住胀痛的脑子回忆昨晚临睡前的事情。
许久才跌跌撞撞地走下床,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过来的那一套,她揉着酸胀的眼睛摸索着床头柜上的蜂蜜水,仰起头将杯中水一饮而尽,甜腻的味道稍稍缓和了嗓子里即将涌上来的恶心感。
门外是两人交谈甚欢的声音,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她都很熟悉。
推门而出,偌大的客厅中琳琅满目,能够放置物品的台面上都摆满了翠绕珠围的首饰,窗前如重峦叠嶂般架着刻有各大品牌标志的衣架,数个穿着端庄职业装的Sales戴着真丝手套拎着自家品牌旗下的新品跃跃欲试。
擦得锃亮的落地镜前,白玄蝉穿着某家高端线定制服装认真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摸着自己空荡的耳垂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太满意,随即端着新款耳坠的Sales忙不迭地将手中放置着精贵耳饰的首饰盒呈上。
“还有一周冷静期才结束,你有这么迫不及待寻第二春么?”坐在沙发上的矢之悼打着哈欠调侃道,“当初要早知道你如此耐不住寂寞,那天过来找你,你强吻过来的时候我就不躲开了。”
“是的呢。”白玄蝉倾身在首饰盒中挑选出一对瞧得上眼的耳环,见状Sales马上取出替她戴在耳垂处,边戴着耳饰她边转过身对着有些昏昏欲睡的矢之悼打趣道,“早知道你身边有姜子苓这种等级的帅哥,我指定和你婚内出轨。”
“合着我就是个垫脚石?”
“否则你还想做什么?”
“这话说得没意思了,好歹你现在身上穿着的手里戴的都是我让品牌送过来的,没有我,你现在有这么恣意潇洒吗?”矢之悼拍着沙发扶手反驳道,“没有我,就现在外面这风言风语,一人一口唾沫都能给你淹死。”
“瞧你这话说的,我又没逼着你帮我做这些事情,可是你自个儿上赶子请我的。”戴完耳饰的白玄蝉转回到镜子前左右看了看耳垂,又打量了全身的装扮,满意地点点头示意Sales把这套首饰留下。
趁着Sales在摘首饰打包的时候,白玄蝉踱步到衣架前怡然自得地挑选起下一套衣服,指尖划过一个又一个衣架,散漫道:“再说了,你这是给我送来的吗?这些个东西的归属人可是你那位,老、朋、友。”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白玄蝉刻意着重了个音调,眼神意味深长地瞥过去扫了他一眼,继续道:“还好某人死得早,否则看见你这位朋友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儿。”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矢之悼理直气壮地指着她道,“你教我的。而且,你这个做姐妹的似乎也没有很在意她的样子,和我那位老朋友喝得那么开心,咱俩彼此彼此。”
“那个——”声音从客卧门口传来,廖芊芊扶着门框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最后静静地落在矢之悼身上,“某人是谁?”
闻声,刚说完话的矢之悼嘴角瞬间僵硬,白玄蝉眼眸一沉转头望去,只见廖芊芊不知何时醒来已经走到了房门外,她面露不快迅速给矢之悼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赶紧去处理,后者立即转过头,露出一个浅笑说道:“你听错了,没有某人。”
“可是我明明。。。。。。”
“芊芊。”矢之悼打断了她要说下去的话,不容置疑地重复道,“你听错了,没有某人,清楚了吗?”
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强硬,廖芊芊不敢再纠结下去,将喉咙口的话咽下去乖巧地点点头,见她懂事点头后矢之悼投去一个满意的眼神,打着精神站起身揽住她的肩膀又将她送回了房间。
见两人回屋后白玄蝉从衣架里挑出两件衣服递给Sales,朝关上的卧室门扬了扬下,示意将衣服送到房间里。
领命的Sales娴熟地整理好衣物往里面送,叩门后出来拿衣服的手是矢之悼的,他接过衣服后迅速关闭了房门,清脆的反锁声从门口传来,不多逗留的Sales立即离开房门,重回到镜前。
接过衣服的矢之悼转手将衣服塞到廖芊芊的手里,转到窗前将未拉严实的遮光帘拉紧,又打了个哈欠后钻进还留有余温的被窝里,趴在床榻上闷声道:“我睡会儿,等她挑好衣服叫我起来,期间你记得把这套衣服换上。”
“为什么?”廖芊芊翻看了下自己手里这套温柔风的裙衫,“这不是我常穿的风格。”
“那你常穿的风格是什么?”趴在床上的矢之悼用一只手支着脑袋抬起头来,眉眼弯弯地看向她,另一只手向她勾了勾,“来,你过来,我和你说些悄悄话。”
一头雾水的廖芊芊放下手里的衣服,绕到床榻的另一头,膝盖抵到床上俯身将耳朵凑到他嘴边,见状矢之悼抬起手捏住她的后颈,在她耳边轻声道:“芊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有自我意识的时候,非常——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