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第三日的‘春猎宴’算不得热闹,毕竟几位主角儿都没有出场,矢之悼向来只参加第二日的狩猎活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并无议论,而damian因陆念念毫无征兆的生理期疼痛留在西院照顾她。
万众瞩目的陆京墨则是借故让替代特助邵群出场,至于这个‘故’无人知道也无人敢问,其余宾客三三两两寒暄了一些时候便各自牵着马匹回了自家。
当邵群回到暂住的北院后西拾已经被送回了他自己房间,身体没有明显外伤只有大面积被棍棒殴打导致的淤青,要论最明显的伤痕就是额头两处被茶盏砸出来的创口,用防水绷带严丝合缝包扎着。
看见被家仆扶着走进来的人,杨疏骤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不敢置信地捂嘴,直到人被扶进房间后她才着急忙慌地回过神儿跑过去焦急道:“怎么回事儿啊?你这是被谁打成这样儿的?”
“别问,别管,就。。。。。。”
“就当作不知道。是不是?”杨疏骤关切的语气陡然变得失落,她走到西拾跟前屈膝蹲下,仰起头认真地看着他,“西拾,为什么你每次受伤都要把我推开?”
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亦或是与曾经多次的询问是同一个回答,皆是沉默以对。西拾目光淡淡地落在杨疏骤脸上,良久他都没有说话,直到邵群回来,他才缓缓开口让邵群把杨疏骤拉出去。
“喂!”再次被拎住衣领子揪起来的杨疏骤疯狂地挣扎着喊道,“邵群!有种你把我放下来,让我站在地上和你单挑!每次都夹在我和他中间!你是奥利奥的夹心吗?”
“笑上岸了,我是奥利奥的夹心,你算哪块小饼干?”邵群不屑一顾地嗤笑道,“还和我单挑,我一拳能把你这根小钉子按在木板上拔不下来。”
“呀——!bi——(d国脏话一小段)”
“杨疏骤!”刚关上的房门猛地被打开,西拾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指着杨疏骤厉声警告道,“你把你送去d国读研不是让你学骂人的,再敢这么骂人,信不信我把你关禁闭室,让你再看不见这天!?”
见他是真的发火了,杨疏骤立即偃旗息鼓不敢吱声,撅着嘴把脑袋低低垂下,张牙舞爪的两只手也不敢动了,放在身前小心翼翼地捏着。
毕竟是初恋,骂完人之后的西拾看她这副委屈的模样儿也心生无奈,摆摆手让邵群把人先放下,忍着身上的痛走过去抬手安抚性地揉了揉她那个恹恹的脑袋,柔声安慰道:“行了,我也就骂骂你,怎么舍得真的把你关进去呢,别委屈了,我和你道歉,对不起。”
“呜呜呜~”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被他一哄杨疏骤马上就软了下来,钻进他怀里呜咽着,深感无奈的西拾只得咬着牙仍由她抱着自己那副受伤的躯体,要是这时候把她推开,估计再哄就麻烦了。
哭了没一会儿,心情恢复后的杨疏骤才松开他,用手背擦拭着眼泪,肩膀还在一抖一抖地抽噎道:“以后你能不能,不要,朝我发火,我看你,发火,我就害怕。”
“那你以后能不能乖乖听我的话?你要是能乖乖听我话,我就能保证不冲你发火,但你要是还像刚才那样儿胡闹,我还是会发火的。”
“我、呜呜、能。”
“能就好,所以现在你乖乖回房间,这段时间我刚好休息,等下带你出去。”说完,西拾拍了拍她的肩膀,强制性把她整个人掰过去,在她后腰上轻轻一推,“乖,去吧,在房间里等着我来找你。”
直待看着她走进房间后关上了门西拾才卸下强撑的伪装,忙不迭地拉住一旁邵群的手臂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见状邵群一惊,紧紧扶住他,看了眼关上的门扉压低声音诧异道:“师傅,你这伤该不会是老大打的吧?”
“嗯。”西拾轻点头淡淡道,“因为我没有做好他吩咐的事情。”
“因为什么他也不应该把你打成这个样子啊。”邵群蹙眉扶着他往屋里走,见四下无人壮着胆子说道,“讲真,师傅,我觉得老大那个人太自我,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尊重一个人,就感觉很无。。。。。。。”理取闹。
‘啪!’
未等邵群的话说完,西拾反手就是一巴掌落到他的脸上,扇得他整张脸都火辣辣得疼,毫无防备硬生生接下他这一巴掌的赵群不知所措地捂着脸看向西拾,后者一反常态地对着他怒目直视。
“老大这个人儿怎么样儿不需要外人评说。”
“师傅。。。。。。”
“刚才你说的话我能够当作完全没听见,要是再敢有下次,我会亲手把你了结。”西拾郑重其事道,“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绝不容许有人对他妄言,包括你。听清楚了没有?”
“是、是师傅,我听清楚了。”
与此同时东院的气氛也十分压抑,伺候东院的侍女皆低头不语噤若寒蝉。
寝室的房门从昨日夜里开始直到现在都没有从里面打开的征兆,透过雕花窗棂可以看见巍然不动坐在圈椅上垂眸不语的白玄蝉,她穿着的还是昨日那套衣衫,手中拨着一串盘得莹润的沉香木佛珠。
这串佛珠是白露身死前常盘的手串,一直放在枕头下面从未动过,包括后来这间寝室再改造它仍旧摆在枕头下面,回来的白玄蝉重新盘起了它。
仅一门之隔的屋檐下,陆京墨双手负在身后来回踱步,猛地他窜到了门头抬起手欲叩门,但须臾又把手放下,继续负在身后焦躁不安,哄人这种事情,讲真的,不是他的专业,小打小闹也就算了,碰到昨晚上那种事情他完全束手无策。
“那个,家主,您要不稍微休息片刻。”从院侧端着托盘走过来的侍女弯着腰叫住了来回踱步的陆京墨,顶着无比巨大的压力开口道,“昨日夜里白小姐命小厨房在此时给她送餐,倘若有打扰到您真的非常抱歉,但您也说过白小姐的事情是放在陆家首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