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外公的确只差一步就死了,但好在他身上穿着李天刀送的内甲,金世懿的一掌把内甲的所有地方都拍碎了,唯独护心镜完好无损,你外公当时估计是疼痛到快要晕厥,没有发现这一点,所以一刀下去,被护心镜卸了力,刀尖险之又险地避过了心脏,进入了假死状态。”
“我发现到你外公还有气息后,偷偷给他服用了一颗二星灵丹活虎丹,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只不过,那一掌把丹田内的奇点几近轰碎,所以你外公这辈子也就只能在飞天期停留,没有希望再突破了。”
“我们察觉到了秦佑的可疑之处后,觉得你外公在以后还有可能派上用场,于是恳求宫主,留你外公一命,从此逐出三才刀宫,不得再踏入半步。”
“于是,你外公便在定州凤凰镇落了脚,并开枝散叶有了你。”
“那,秦佑这么多年来,为何没去找我外公麻烦?”张怀安疑惑。
“第一,你外公的修为不进反退,飞天级最多也就是一百年的寿命,一个快要死的蝼蚁,他本来就不屑于去对付,而且,你外公对秦佑来说根本没威胁,因为你外公手上半点证据都没有。”
“第二,这个三才刀宫并不是秦佑一家独大,还有派系愿意看到秦佑的笑话,比如说,新任宫主一脉。”
张怀安了然,同时也明白秦佑为何宁愿舍去一块天听令也得把他限制住,原来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天赋,更多的是因为他的体内有着李家血脉。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秦佑真是真凶,那他为何要对付李破军?”
钟灵与老孙头面面相觑,感觉张怀安的心思真是够缜密。
最后还是钟灵来为张怀安解答。
“我们猜测,是为了宫主之位。”
“本来能被当做宫主继承人而列入考核的,共有四人。依照继位的可能性,从大到小来说,他们分别是李破军、袁道凯、秦佑以及方亭轩。李破军一死,就是袁道凯继位,但袁道凯对秦佑根本没有威胁,一是因为袁家是秦家的附属家族,秦家可以说手握着袁家整个家族的命脉,其二则是袁道凯此人醉心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慢慢的,大家也就不把希望放在他身上了,于是秦佑自然而然成为了第二顺位继承人。”
“也因为在整个事件里,秦佑获得的利益最大,既铲除了最大的阻碍,也赢得了名声,甚至幽魂深渊的暴乱也是他在破军死后一个月内解决的,这一切的一切几乎都在表明他就是凶手,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只能看到他一步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他最终不也是没能成为宫主吗?”张怀安问道。
“那是因为破军死后一年,你曾祖李天刀就被人下毒导致神志不清,我们抓不住凶手,也找不出解药,索性就把罪怪在了秦佑头上,即使我们没有证据,但也能给他使绊子,于是我们联合了许多之前看重破军的长老与供奉,在他要继任宫主的时候,给了他足够的否决票,这才让方亭轩捡了漏子,成了最大赢家,虽然这些年来,那些长老供奉被他一个个收买,可我们的目的,的确达成了。”
“呼——”
张怀安深吐一口气,这个故事很长,细节也很多,是一个好人在哭,恶人在笑的悲惨故事。
“接下来交给我吧。”
张怀安理清思绪,很果决地对着两位长老说道。
钟灵与老孙头顿时露出喜色。
藏刀阁内,李天刀手里拿着一封信,信中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他的头深深的埋着,泪水早已苦干,他的心已成死灰。
张怀安悄悄走了进来,看到曾祖整个人一动不动,犹如雕塑,心中痛惜。
“曾祖,我不是来劝您的。”
“我来,是想让您活下去。”
“我与您一样,却比您更苦!您失去的只有两个人,可我失去的……却是整个家族!”
“那日我激动的回到张家,却没见到一个活人。我的父母,我的大伯伯娘,我的兄姐妹妹,甚至仆人都被残忍杀害,我……连尸体都找不到。”
“只在一块石头上,看到父母最后留下的血书,他们……让我活下去。”